第70頁(第1/2 頁)
挨著窗牆是張雙人床,鋪著酒店似的白被子。被子是下一條扁扁的凸起。
丁凱復走床邊,一把將被子掀開。
裡面的人不著寸縷,滿身青紫。手腕綁著黑皮帶,連著細長的鎖鏈扣在床頭。下半身的床單蹭著大塊的茶色血水。
丁凱復盯著那幾圈血漬,沉聲問道:「為什麼不吃飯。」
餘遠洲眼睛都沒睜:「把大亮他們放了。」
「你現在沒資格跟我提條件。」
餘遠洲累極般嘆了口氣,不說話了。
「為什麼不吃飯。」丁凱復又問了一遍。
沉默像是催化劑,把空氣凝成了固體。
丁凱復得不到回應,胸腔裡的惡獸又開始躁動。他掰過餘遠洲的臉,手指強行撐開他的眼皮。
「那你求我。腿張開,求我幹你。」
餘遠洲眼底通紅,像是害了炎症。可那眼珠的顏色卻極淺,淺成了白色。他就這樣漠然地看著丁凱復,仍舊不發一言。
眼睛裡空空蕩蕩,什麼情緒都沒。
照理說,他至少應該有點驚愕,畢竟丁凱復現在的模樣十分狼狽。
頭髮裡黏著泥沙,襯衫上好幾道刀口。西褲紅黑相間,就褲腰還能看出來點兒白。
要擱往常,丁凱複決計不會就這麼出現在餘遠洲面前。他慣常要面子,屬於斷了腿都不肯拄拐那種人。但今天,他存了別的心思。
餘遠洲自醒來以後,就不理他了。甚至連憎惡和反抗都沒有。這讓他無所適從,徹夜難眠。被背叛的憤怒還沒消解,後悔已經撕扯了上來。所以今天他特意這麼狼狽著進來,彷彿是情願留著這點傷口,來換取一點同情的寬容。
可餘遠洲的眼裡,別說寬容,連一絲兒驚訝都沒有。好像眼前的人怎麼樣,都無所謂。
好著無所謂,傷了無所謂。活著無所謂,死了,也無所謂。
比這世上最無所謂的東西,還要無所謂一百倍。
丁凱復心態一下子炸了。床單上的幾塊血漬就能讓他心如刀絞,而自己滿身刀口,卻連一個眼神都得不到。
他解開皮帶脫了褲子,帶著一身腥壓到餘遠洲身上。
「要識相,就說兩句好聽的。再跟我整這要死不活的出,別怪我不給你臉。」
餘遠洲瑟縮了一下,錯開眼神去看牆上的長條窗戶。
壓花玻璃被夕陽照得金光璀璨。放佛那玻璃後,藏著一個天堂。
「我說了,我隨你折磨。把大亮他們放了。」
「折磨。呵。」丁凱復掰開他的大腿,「被我上是折磨。那被瞎子上是什麼?享受?」
餘遠洲不想跟他掰扯,更不想說什麼自證的辯駁。
在丁凱復的邏輯裡,自願跟別人上床是有罪,被他qj反而是清白。聽不懂人話的畜生,說半句都嫌多。
他咬緊牙關,強迫自己不露怯。可生理反應卻出賣了他。腿抖個不停,雪白的肚皮繃得綁緊,連肚臍都變成了一隻恐懼的眼睛。
丁凱復手指在縫隙裡搓了一把。黑紅的血粒子撲簌簌地掉在床單上,像是病魚身上脫落下來的血鱗。
他半天沒有動作。終究放開顫抖的腿,起身站到了床頭。
「舔出來,我就放人。」
除了最開始在辦公室的那次威脅,丁凱復從沒讓餘遠洲給他舔過。就連過年那陣兒,倆人最好的時候也沒有過。
不是他不好這口,是他知道餘遠洲傲氣,不能樂意。外加點將心比心,覺得這拿來尿尿的玩意兒,放嘴裡嗦是有點噁心。
餘遠洲說他不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事實上,他雖然混帳,可也不是石頭心。只要他的餘老師肯教,多少也能明白點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