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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遠洲西褲還在膝蓋上掛著,他背靠車門喘著粗氣。在雨裡扭頭看向丁凱復,順著臉頰淌下一道濁淚。
「來折磨我吧。付金梟。我隨你折磨。」
作者有話說:
剩半刀明天砍~
我是個話癆,基本天天都有話說。嫌煩的寶點選螢幕,選擇設定-更多設定-隱藏作話,即可遮蔽我的叭叭~
第四十七章
這行淚像一柄鋼錐,扎進丁凱復的心臟,直沒入柄。
他雙手在胸口狠命抓撓,好似那裡爬了無數隻螞蟻。麵皮亂抽,嘴角一會兒抬一會兒耷,詭異得像臺程式錯亂的機器。
餘遠洲一動不動,靠在車門上看他發瘋。
夜黑沉沉,雨淅瀝瀝。沒有月亮,只有一桿青白的燈。劣化的柏油路凹凸不平,在燈下黑白交錯。黑得可怖,白得晃眼。
餘遠洲迎著光。白的是水,黑的是地。
丁凱復背著光。黑的是水,白的是地。
「餘遠洲。」丁凱復忽然指著自己的臉問,「你把我當什麼。」
餘遠洲在雨裡看著他,嘴唇抖了抖,吐出一個冰冷堅決的詞。
「仇人。」
「仇人···」丁凱復把這兩個字在臼齒上颳了一圈。喉嚨像是被扎破了,發出嘶嘶呵呵的笑聲。
原來丁凱復,是餘遠洲的仇人。
不,不止是仇人。是劫難,是撒旦,是午夜的敲門聲,是夢裡的死魂曲。
是「病態而噁心的事」,是「沒什麼教養的下三濫」。
混亂,無措,憤怒,難堪。
也許我真是個下三濫。不過只要你親我一下,就能變好。你為什麼不肯呢。為什麼偏不肯!
丁增嶽。丁雙彬。段立軒。喬季同。誰都可以,偏偏就不能是丁凱復。
你為什麼要如此吝嗇,如此可惡!
丁凱復心裡的魔完全衝破了結界,亮著猩紅的眼,露出森白的牙。
既然你不能愛我,那就恨我吧。在恨我的感情中關注我,記著我。
他上前拽住餘遠洲的衣領,把他攮到車頭,扯下褲子扔到地上。
「好。我成全你。折磨到你滿意。」
血成股地淌,餘遠洲淺灰的襪筒被泡成了紅黑色。
他趴在濕滑的車蓋上顫抖著,抻著頸不住哀鳴。手臂被反剪在後腰,如同被折斷的翅。肩背因疼痛不住扭動,像一隻被活剮的天鵝。
丁凱復在他身上大肆施暴,怎麼疼怎麼來。他像瓶發熱的氣泡酒,每天都被背叛的苦痛搖晃。如今瓶口的木栓一拔,仇恨都是噴出來的。
「瞎子上過你幾次?啊?他上過你幾次!」
「和別人搞我。我信你,你卻搞我!一把就判三年,你抖我老底?我要沒準備,就他媽吃槍子兒了!」
「呵!你要我命!讓你要我命!」
「我是下三濫,瞎子就高尚!他手比我還髒!你跟他!跟他!我真恨不得掐死你!!」
餘遠洲的慘叫越來越啞,越來越小,最後變成若有若無的氣音。
丁凱復容易發瘋,但他很少怒吼。此刻他的咆哮雷霆似的炸在耳邊,把餘遠洲震得恍惚不已。心泡在白爛爛的雨水裡,泡得太久,已經浮出了細細麻麻的褶皺。
他忽然回憶起大年初七那個雪夜。在乾熱的車廂裡,丁凱復抓著他的手貼到唇邊,一寸一寸舔舐啃咬。像只溫柔的鳥,用喙輕輕啄他的手心。
分不清。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
就在餘遠洲意識昏昏之時,丁凱復忽然薅住他的頭髮,強迫他抬起臉。
他剛睜開朦朧的眼睛,就和喬季同的視線對上了。
喬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