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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卻是一個女人接的電話。
「餵?你找孟西嶺麼?」
女孩的聲音明艷、動人,一聽就是個開朗的姑娘。
她的心口一緊,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電話,竭力使自己保持鎮定:「你、你是誰?」
女孩回答:「我是他女朋友。」她又笑著問,「你是他妹妹對麼?桐桐?他給你的備註是桐桐。」
女朋友?他竟然找了女朋友?她的呼吸開始急促,眼眶發酸,眼淚慢慢溢了出來,情緒在崩潰的邊緣:「你們、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你們、你們……」她心痛到語無倫次,彷徨又無助,覺得自己正在不可阻擋地朝著深淵滑落。
女孩回答:「在西藏,我們組了一個車隊。」
她的心開始下沉,眼淚滾了出來:「你們、你們現在還在西藏嗎?」
「沒有,上個月二十號就回來了。」
哦,九月二十號,她的生日,也是她割斷自己手腕的那一天。
她的心在剎那間跌至谷底,迸發出了第一縷癲狂。
她大概就是在那一刻變成了一個瘋子,握著手機,雙目含淚,無聲地嗤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真是不公平啊。她因為他的一句話,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受盡了內心的折磨和凌遲,往後餘生都不得善終,他卻像是一陣無拘無束的風一樣活得輕鬆自在,還找了個女人談情說愛,徹底把她拋之腦後。
好你個孟西嶺,好你個活菩薩。
她感覺自己也是賤,還十分的可悲,竟然會為了討得他的一句誇獎和表揚而蠅營狗苟,像是一條搖尾乞憐地向高高在上的貴族討要吃剩下的骨頭的流浪狗。
她甚至還在等著他來自己,真是白日做夢啊。
他根本就不在乎她,一點也不。他把她的真心當成廉價的驢肝肺,肆無忌憚地忽視、戲弄、羞辱,把她當成跳樑小丑,以一種嘲弄又不屑的目光,高高在上地欣賞著她為了討好他而變得醜態百出的模樣,卻又時不時地裝一番好人,給她說虛偽的兩句好聽話,愚弄她這個小傻子,好讓她繼續對他忠心耿耿,這樣他才能一直看小丑演戲。
哈哈哈哈,真是個聰明又狡猾的貴公子啊。
在這一刻,她徹底看透了自己和孟西嶺之間的不對等關係。
也是在這一刻,她徹底想明白了,從今往後,她必須在乎自己。
她的命金貴著呢,誰都別想弄死她,就連她自己都不行。
她還要把自己磨成一把最鋒利的刀,不然誰去替小棠討回公道?
對了,她必須保持禮貌。高貴的人都懂禮貌。
「請問一下,你們現在在哪裡?」在那通電話的結尾,她很有禮貌地詢問孟西嶺的女朋友。
女孩回答:「我們在玩攀巖,他正在和朋友比賽,沒辦法接電話。」
「好的。」她笑著說了結束語,「祝你們玩得愉快。」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心中想得卻是:玩吧,好好地玩,享受你最後一天的美好人生吧,我的好哥哥。
從這一天開始,就把孟西嶺當成了自己的獵物。
她看不得他那麼春風得意,就略使了一些小技,導致了他和那個女人的分手。她想讓他下地獄,好讓他也真實地感受一下她糟糕的人生,讓他這種清清白白的貴公子也經歷一下在骯髒的人間苦苦掙扎的感受,但她對他還是有些感情,她懷念著最初的那一顆巧克力,所以捨不得對他心狠手辣,她天真地想著,獵物或許也可以變成寵物,就像是狗這種東西,第一個養狗的人肯定也是從獵物開始養起,一點點將其馴服。她想,只要孟西嶺能乖乖聽話,能哄著她開心,她就願意對他網開一面。
但現實又一次的辜負了她,孟西嶺這人啊,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