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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
陸鶴辭食指落在唇上,示意溫雁歸噤聲。
下一秒,有聲音從門外傳來。
「媽的,看到那小丫頭了嗎?」
「好像是到家了,大哥!」
門外有人啐了口唾沫,聲音粗獷:「哼,老子還不信了,躲得了初一,還能躲得了十五!」
「給我派人在這蹲點!我就不信抓不到她!」
門外的聲音越來越小,應該是去叫人了。
溫雁歸聽著門外的聲音,抵在陸鶴辭心口位置,止不住地顫抖著。
不知過了多久,是陸鶴辭悶沉的聲音傳來,才將溫雁歸從噩夢中叫醒。
「溫雁歸,」少年身姿筆挺,一身乾淨的襯衫校服,是所有人眼中可望不可即的存在,而此時,那樣月亮般皎潔的人,目光卻只落在她身上,「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少年聲音朗潤,英英玉立,他站在暖光燈下,就那樣看著她。
他說,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溫雁歸看著他,半晌,伸出自己的手,抓住了少年的衣角。
「要。」
陸鶴辭帶著溫雁歸回到陸家的時候,陸家父母因為生意滿世界跑,陸家除了陸鶴辭,只有陸家那位老爺子。
溫雁歸也是那個時候,跟陸家老爺子陸永義,打下良好的友誼基礎的。
老爺子明天八十大壽,溫雁歸是一定要去參加的!
「你植物人的事情,我沒告訴老爺子,」電話裡,陸鶴辭的聲音清冷矜貴,「只是說你出國留學了三年。」
溫雁歸愣了一瞬,突然想起之前在院系主任那邊報導時,那位主任也說過,陸鶴辭好像很確定她能醒過來一樣。
她勾唇笑笑,卻是對電話那頭開口:「陸醫生,你怎麼就這麼確定,我會醒過來啊?」
電話那邊,似乎是長久的靜默。
就在溫雁歸以為陸鶴辭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清冷平靜的聲音又緩緩傳來。
「不確定。」
溫雁歸挑眉:「那你還跟陸爺爺說我是出國留學?不怕我再也不回來啊?」
「溫雁歸,」男人聲音有些啞,像是冰稜蒙了一層水濛濛的霧氣,低沉冷冽,「我總要依仗些什麼的。」
「什麼?」溫雁歸不懂。
「沒什麼,明天下午兩點鐘,我來接你。」
說完,不等溫雁歸反應,那邊已經掛掉了電話。
陸氏集團內。
男人坐在偌大的辦公室中,結束通話手上的電話,捏了捏鼻樑。
他的情緒有些不好。
因為少女的那句提問,他想起了當初剛剛在醫院看到出車禍的她時的感受。
黏膩的,暴戾的,想要摧毀一切的衝動。
當他得知她成為植物人,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的時候,陸鶴辭甚至想著,要不要找好兩塊墓碑,然後陪著她一起睡去。
可是不行啊。
她膽子小得很,怕黑。
她應該不喜歡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的。
陸鶴辭用盡全力,將自己偽裝成一個正常人,在她身邊陪著,一年又一年。
就像他對溫雁歸說的,他並不確定她會醒過來的。
但他總是要有些依仗的,他總要依仗些什麼東西活下去的。
陸鶴辭深吸一口氣,從抽屜裡拿出藥片,直接吞服下去。
他雙眼的猩紅微微散去,半晌才平穩了呼吸。
「篤篤——」
有人敲門。
「進。」
陸鶴辭冷聲。
有男人一身正裝,來到陸鶴辭面前,微微鞠躬:「陸總,明天的宴會,您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