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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被整齊,床鋪平整,安達濟沒有上床睡過覺,桌上雜亂,紙張皺巴,安達濟出事前還在研究那些紙片,屋內擺設一切與昨晚她來送火盆時並無變化,阿檀挪開視線,目光定格在火盆上。
她的思緒迴轉,想起昨晚與老管事一同送火盆,到安達濟房中時,老管事叫住了要將火盆放到門口角落的阿檀。
他接過火盆,嘴裡說著:「放近些,三老爺晚上能暖和些。」
而前天晚上,在給安達石送火盆時,老管事說了同樣的話。而他將火盆放到誰房間的木櫃邊,誰當晚就離奇地主動赴死了。
阿檀記得,老管事蹣跚著腳步,往裡走了些,將火盆放到了——
阿檀伸手一 指,周欽之邁開長腿三步並兩步走向倚牆而置的木櫃。
明式木櫃,樣式如麵包櫃,通體柚木製作,左右扇門各有一個銅件把手。
周欽之走上前,雙手各拉一處把手,將之開啟,裡頭設了雙層隔板,有六個空間放置各類物品,安達濟的行李就放置在裡面,阿檀隨意翻看了下,都是些生活雜物,上下里外看了個遍,並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難道是想錯了?
阿檀有些氣餒,示意周欽之將櫃門關上,正準備轉身離開,突然想到了什麼。
她蹲下身,注視著木櫃旁的火盆,碳火已滅,裡頭餘了些殘灰。
周欽之的視線往上,敏銳落到木櫃門上,發現上有粗糙的擦拭痕跡,微不可查。
他伸出手指輕輕拭了下,指腹沾上紅痕,木櫃分明是褐色的。
「新鮮的,上面似乎沾染了某種染料,但是被擦掉了。」
阿檀咽咽口水:「再去安達石的屋子裡看看。」
「嗯。」
兩人雙雙起身,很快到了安達石房中。
與安達濟房中的木櫃一樣,左下方同樣有擦拭痕跡,附著不明紅色染料,只不過櫃門下方沒了火盆,是昨天傍晚被阿檀取走了。
看來與兄弟倆主動赴死有關的,正是阿檀與老管事送來的擺放在木櫃門邊的兩個火盆。
阿檀籲出一口氣:「推動這一切發生的,只有老管事,其中內情,他也必定知曉。」
而阿檀還未找老管事詢問,老管事就率先找到了她,在正廳與下人房相接的廊道下,老管事慢慢抬眼,悠悠開了口。
他語氣篤定:「你們幾個,不是什麼傭人小工。」
阿檀稍微垂首,並未否認:「我們確實不是。」
老管事抬起渾濁的眸眼,鼓瞪雙眼,他死死凝視阿檀,聲音氣若遊絲,仿若:「你們是什麼人,來做什麼,有什麼目的,知道了多少,我都不關心,但我奉勸一句,別人的家事,勿要摻和。」
「家事!」阿檀將這兩個字咬得很重,心中在細細琢磨其中含義。
她唇角微微彎起,語調清泠:「安達石與安達濟的死,和這所謂的家事有關係嗎?」
老管事咳了幾聲,沒指責她的逾越,沒回答她的疑惑,反而說道:「馬廄後方有一處狗洞,被稻草垛掩埋,今晚夜深人靜時,你離開吧,不要驚擾任何人。」
「走?」
「是,走,安家這地方,你就當從沒有來過。」
阿檀眉頭輕蹙,試探性說道:「安達濟說安宅受了糜仙詛咒,祭祀期內任何人不得離開,否則必定橫死,走,不是死路一條嗎?」
老管事闔眼:「留下來,才是死路一條!」
聽到這話,阿檀震驚的同時也不解:「為什麼要告知我?」
老管事睜開眼,看向阿檀的眼神中,盛了一絲憐愛。
他還是沒有回答,杵著柺杖,慢騰騰轉了身。
「老管事,我還有一問題問你,」阿檀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