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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周欽之察覺有人正在暗處注視他們幾個,他警覺而視,卻又什麼都沒有。
過了正廳為三進,一個四四方方的庭院映入眼前,庭院開闊,蔚花植木,庭院四角落放置水缸,內有紅魚遊動,這在舊時院落中是常見的佈局,風水上說,水為財,水缸滿水也有聚財一說,另外房屋為木質結構,若是走水,缸中之水也可用以救火,而庭院之後,便是主人家的住所了。
走完安宅,周欽之與談歸箴又折返回去,將祭祀所需生肉鮮血以及幾人行李都搬運進宅。安遠清被安排於三進後的左邊偏房裡,房子久未住人,進門有灰塵撲鼻不說,角落還有老鼠逃竄,阿檀狠打了幾個噴嚏,趕走老鼠,接著將門口皮箱一一提進來,開窗了通風。
眼下,她作為安遠清僱傭的女僕,自然得收拾主人住所,因此,阿檀做完灑掃,這才出了門。
過正廳時,阿檀再度看到了牆上所掛糜仙畫像,她目不轉睛盯了許久,又覺陰暗處有視線窺視,阿檀警覺四看,卻無任何異常,她眼珠轉轉,神遊著走出正廳,在遊廊盡頭,周欽之與談歸箴正倚靠廊柱等待阿檀。
見阿檀身影,周欽之立刻站直身體朝她的方向跟去,談歸箴見狀也趕緊跟上。
「收拾完了?」
「嗯。」
「安遠清呢?」
「他說困了,小憩一陣。」
阿檀回答完周欽之的問題,談歸箴刻意壓低聲音:「紅綢飄布,糜仙畫像,進來就覺陰風陣陣,這安家老宅,真是處處透著怪異。」
阿檀:「談兄,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什麼問題?」
「你這位同窗母親早幾年已經去世,那他的父親呢?」
「他父親是上門女婿,更早的時候便去世了。」
「等於說他現在孑然一身?」
「就是這個說法。」
「他以什麼為生計?」
談歸箴不明白阿檀為何問起這茬,但他還是如實回答:「他醉心學業,並沒有為生之計。」
「他這些年的吃穿用度,都靠之前的遺產?」
「應該是吧。」談歸箴遲疑一陣,「不過阿檀,你問這個做什麼?」
阿檀聳聳肩:「隨口問問,對了,我們晚上住哪裡?」
周欽之答道:「剛剛詢問了老管事,他說宅子已經空置多年了,下人處的屋子,我們可隨意挑選居住,只需遵循男左女右即刻。」
談歸箴快語道:「我和周警長分別住左側最邊上那兩間,那裡遠離馬廄,稍微乾淨一些。」
阿檀點點頭:「我就住你們對面那間吧。」
「好。」
寒氣刺骨,幾人匆匆討論了幾句,便去了二進的僕人房收拾起這幾日要住的居所。
阿檀理好床鋪準備擦拭桌上灰塵時,只聽得身後木門咯吱一聲,她回過頭來,正是周欽之無疑。
「你這麼快就收拾好了?」
「嗯,收拾好了,過來看看你。」
寒冬冷水,阿檀正浣洗抹布,周欽之皺了皺眉,一隻手將她的手從冷水盆中拿出來,另一隻手遞上一個簡易碳火爐。
「冷水凍手,我來就行。」
爐子很小,烘手夠用了,阿檀將之舉起晃了晃:「哪裡來的?」
「房中發現,估計是原先在安家幹活的僕人留下的,我找老管事要了幾枚碳火,拿過來給你暖暖手。」
周欽之自然而然接過阿檀手中的活計,擰乾抹布,擦拭房中灰塵。
他很認真,然而擦拭動作卻略顯笨拙,明顯很不熟稔,阿檀幾次想要自己來,卻被周欽之阻止,她只能退到床鋪邊坐下,靜靜注視著周欽之的英挺側臉,手掌暖意徜徉,心中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