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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湘園裡剛出命案,你就要跑,吳嬸,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吳嬸打了個寒噤,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又是搓手又是作揖,泣聲道:「各位官老爺,給我條生路,我不是想跑,我只是害怕,想要活命啊!」
童叔友厲聲:「想活命?你好端端的,誰能要你的命?」
吳嬸像是想到了什麼恐懼之事,眼眶瞪大,臉頰顫動,口齒張得老大:「文叔確實是被木頭傀儡殺死的,我親眼見著了……」
一聽此話,阿檀與周欽之不約而同看向對方,接著,又齊齊盯住吳嬸,眸光銳利。
「你說木頭傀儡殺死的?」
「是……是……就是偶戲班那木頭傀儡……」她說著眼神呆愣聚焦,頭顱點了又搖,「不對,不對,不是偶戲班的木頭傀儡,那傀儡很大,如真人一樣大,很高很大,它懸空著,像鬼魂一樣進了文叔的屋子……」
阿檀的瞳孔瞬間緊縮:「懸空著?」
吳嬸面露驚惶,點頭如搗蒜般:「是!是!是懸空著!」
阿檀將她的話細細推了一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再問道:「吳嬸,你說那木頭傀儡很高很大,那你有看清它有多高多大嗎?」
「多高多大……」吳嬸語氣慌亂,嘀咕著,想了一陣,「它進文叔的屋子時,稍微低了頭……」
阿檀再問:「你說它懸空著,那你有沒有看到它懸了多高?」
吳嬸思索許久,結結巴巴回答:「大約有一分米之多。」
「一分米。」阿檀複述著,同時伸直左手拇指與食指比劃一番,又覺長了,將指尖往裡彎曲了些,「差不多了。」
審到此處,周欽之察覺到疑點:「大半夜的,你為何會往文叔屋子外看。」
「我就住文叔對門,那天晚上,我躺床上睡得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唱戲,斷斷續續的,那戲聲像極了,像極了……」
「像極了什麼?」
吳嬸心虛地低了頭,咬牙道:「像極了我們戲班以前的唱戲的一個小旦!可那個小旦,都死了快十年了。」
「我以為是我戲班的姑娘大半夜不睡覺,起身想要去好好說教一番,結果剛拉開門就見著了它,那天晚上天有月光,它朝我這個方位看過來時,我看到了它的臉,是個木頭傀儡,是個木頭傀儡!」吳嬸驚駭得捂住胸口。
案發當晚,阿檀潛進了春湘園中,她確實也有聽到戲音,不過是悽厲的一聲,並非斷斷續續的。
阿檀狹了雙目,問道:「你聽到的戲音,是斷斷續續的?」
吳嬸囁嚅著:「先前是斷斷續續的,我推門見著了那木頭人,害怕了反鎖了門窗鑽進被子,隔了許久,又聽到了很尖很厲的一聲,第二日,文叔就死了……」
阿檀理了下時間線,眉目陰沉,若吳嬸陳述屬實的話,那她與談歸箴潛進來時,文叔很可能已經死了,所以他倆除了那聲戲音什麼都沒遇上。
「你就看到那個木頭傀儡進了文叔的屋子,沒見出來?」
「我還怎麼敢看啊?」
阿檀沉吟片刻,抬眼再問:「你說聲音像極了戲班死去快十年的小旦?」
說到小旦,吳嬸心虛地挪開視線,阿檀捕捉到不對勁,順勢逼問下去:「這小旦叫什麼名字?」
吳嬸眼珠左右轉動一圈,閃爍其詞,阿檀挑了挑眉,厲聲再問一遍。
吳嬸這才支支吾吾講出來:「叫小秋。」
「小秋多大年歲?」
「十八。」
「怎麼死的?」
「想不開,上吊了,」她顫抖著指了西邊,「就在如今偶戲班住的屋子裡,吊死了,好幾天才被人在房中發現,發現時,人都臭了爛了……」
第六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