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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春義沒答話,眉頭卻緊鎖著。
湘劇班子裡有人附和:「是啊黃老闆,現在好多看客都不來咱春湘園看戲了,怕一不小心,被那搶魂奪魄,做了木頭的替身,黃老闆,您可要為大局著想啊。」
又有人趁熱打鐵:「有些人吶,還是識相一點趁早走吧,這些滲人的木頭玩意兒,裡頭不知道藏了多少邪性東西,還拿出來擺弄,害人害己,作孽哦。」
木偶戲班的阿驟性子燥,一聽這話氣得發抖,身邊人拉都拉不住:「你們嘴巴放乾淨點!」
那頭陰陽怪氣:「做麼子,還想打人啊?你們日日操縱那些邪玩意兒,還說我們不乾淨?」
眼看爭吵一觸即發,黃春義用他那雙邪溜溜的小眼睛看看木偶戲班又看看湘劇班,從鼻孔裡哼出一聲:「吵什麼?」
他一說話,兩邊都噤了聲。
黃春義手掌盤著兩顆油光水滑的核桃,內心陷入思索,一方面,春湘園多年無事,木偶戲班一來便連發怪事,他著實害怕,可另一方面,自從木偶戲班登臺唱戲,那是場場爆滿座無虛席,商人總是唯利是圖的,黃春義也不例外,他不想輕易丟了這個能掙錢的香餑餑。
如何取捨,成為縈繞黃春義心頭的難題。
第五十五章
法事結束, 眾人散場。
無人看到的角落裡,春湘園湘劇班子的總管事文叔、武行頭壯子以及一個男子秘密碰了頭。
文叔歇了口氣,壓低聲音對年輕男子道:「前幾次用偶人做了幾次把戲, 不僅沒能嚇退觀眾,反而弄巧成拙更加勾起觀眾好奇心,昨天我和壯子弄那麼一出,外面都在傳偶人成精找替身,應當無人再敢前來購票觀看,黃老闆沒利可圖,過幾日定會放你們離開長沙城。」
男子抬了頭, 年輕俊朗的面容, 竟然是木偶戲班方才與之爭吵的阿驟,他拱手道了謝。
文叔擺手:「不用不用, 實話說, 幫你也是幫我們自己,你們來春湘園, 確實對我們造成極大威脅,觀眾來春湘園都只看你們的戲,教我們如何能夠生存下去?好在你們不願待在此處, 離開對我們來說也算好事, 不過後生啊,昨晚那回事,你可搞得過頭咯,那端茶倒水的福子不知內情, 晚上被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阿驟聽到這話困惑地皺了眉:「文叔, 昨晚的事,不是你們搞的嗎?」
「什麼我們搞的?我們之前不是商量好的嗎?最開始, 你演戲時故意將摻了雞血的木偶頭甩到臺下,過幾日,壯子把兩木偶人放到高處,剪斷細線使之掉落下來,再接著就是昨天的事,我和大壯一個閉燈,另一個在視窗打盞大燈照出影子再念幾句瞎編的話啊,除此之外,就再沒動作了。」
壯子附和地點了頭。
阿驟不可置信發問:「難道真不是你們?」
「不是。」
阿驟的疑惑更甚了:「可也不是我乾的啊。」
這句話落音,陰風掃葉,文叔被嚇出了雞皮疙瘩:「後生,這玩笑可開不得。」
阿驟頭上也冒了冷汗:「我沒開玩笑。」
頓了頓,文叔小心翼翼詢問道:「後生,鶴州二十年前那個木偶戲班的傳言是真的嗎?」
阿驟猶豫了一陣,「有這個傳言,不過過去這麼多年,真真假假的誰能知道呢。」他雖狐疑著,但看文叔那恐慌的神情,連忙找補,「文叔,這事既不是你們又不是我,也無第四人知曉,只能是福子可能是聽了外面的謠言,黑燈瞎火迷迷糊糊間看花了眼,定是看花了眼!傳言終究是傳言,這世上怎可能又這樣玄乎的事。」
文叔砸吧了下嘴,捋捋下巴上那一戳小鬍子:「你說得也是,大晚上起夜人也不清醒,估計真是看花眼了。」
「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