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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假村是自帶酒店的。
七個人坐了間包廂。何歡這邊何夫人坐中間,左邊是何念衾,右邊是何歡。喬家也是吳慶芬坐中間,一左一右坐著喬以漠和喬以寧,喬以漠身邊是唐婉。桌上空出三個位子,喬以寧和何歡之間隔了一個,唐婉和何念衾之間隔了兩個。
這還真是幾十年來何夫人和吳慶芬頭一次同桌吃飯。
上次還是何歡的生父何衾旭滿月酒的時候。那時候何氏和喬氏不比上兩代親近,但還一直保持正常往來。那時候何夫人和吳慶芬也還是人前好朋友,人後好「戰」友的狀態,正處於「拼臉蛋比丈夫鬥兒子掙生意」裡鬥兒子的階段。
那時候還沒有喬靳南,吳慶芬先後生下的兩個兒子喬靳東和喬靳西先後夭折。酒席上何夫人抱著滿月的何衾旭,一邊逗弄一邊笑著說:「阿旭啊,你可千萬要爭氣,健健康康的長大,別像慶芬家的喬靳東和喬靳西,不知道是什麼東東西西的,沒幾天就夭折了。」
吳慶芬當場甩了茶杯,差點連桌子都掀了,就此跟她撕破臉。何、喬兩家也就此徹底疏遠,慢慢從曾經的世交發展成世仇。
不過這幾十年後的重聚,表面看來氣氛好極了。
至少雙方都是笑著的。
何歡走進來就猜出事情始末了。
這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何夫人突然說要來泡溫泉,就正好跟喬家這一行人撞個正著。而且是她提議的,她偏偏又不進去,只在外面乾坐著。
這一次她大概是有備而來。
喬以寧和唐婉沒那麼多心眼,以為是真恰巧碰上的。遇上長輩也知道哄抬氣氛,嘴甜地一會兒誇何夫人年輕,一會兒誇何念衾長得帥氣,一會兒誇何歡舉止優雅。
何夫人面帶笑容一一應著,轉而問道:「唐小姐和以漠訂婚都三年了,好事將近了吧?」
因為一直認識喬以漠,她沒有用「喬先生」這樣的稱呼,而是很親暱地說「以漠」。何歡聽見就把腦袋埋得更低。
唐婉分別掃了何歡和喬以漠,又看了眼吳慶芬,連連擺手,「沒有沒有,還早呢。」
何夫人意不在此,接著說:「唐小姐也真是溫婉大方還很大度,以漠身上出過人命蹲過監獄也不計較,還願意與他成婚。」
唐婉哪裡聽過人笑著說這種話,一下子愣住了。
吳慶芬就知道她會拿這個來說事,早有準備,笑著回道:「我們喬家的孩子,受這點挫折算什麼?可比不得桑桑的兩個兒子,一個受點壓力就鬱鬱而終,一個沒了女人就不顧老小遠走高飛,孝順得很啊。」
鬱鬱而終的,說的是何歡的生父;遠走高飛的,說的何歡的養父;雖然話是針對的何夫人,但她聽著也不會好過,只是嘴角僵著笑容,垂眼低頭。
何夫人眉尾閃過一絲譏諷,「兒子再能幹,生出來的孫子不爭氣有什麼用。」
吳慶芬「哼」笑一聲,「說得好像你有孫子似得。」
「沒孫子有孫女兒啊,莫不是這個年頭了,慶芬還有重男輕女的思想?」何夫人握住何歡的手。
吳慶芬掃了一眼何念衾,「有孫女兒還去領養個沒血緣的,這要外人看來,還不得以為你是想孫子想瘋了?」
「我是心疼我們家阿歡,讓念衾替她分憂解難罷了。」何夫人處變不驚,看向何念衾道,「是嗎念衾?」
何念衾連連稱是,正好開始上菜了,他掐斷了話題,「泡了一下午溫泉,肯定都餓了,先吃飯先吃飯。」
何夫人哼笑一聲,吳慶芬也哼笑一聲。
第一回合,算是打個平手。
吃了沒一會兒,這次是吳慶芬先開口,笑著問:「桑桑啊,一直忘記問你,衾生這些年有訊息了嗎?」
何衾生的失蹤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