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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喬以漠怎麼會知道我和佟祝洋在酒店?時間、地點,連哪個房間都那麼清楚?我不想提不想問,何念衾,你就以為我是真傻嗎?」
何歡的確不想提這件事,但她不提,有人就真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那時候喬以漠已經準備出國了,如果你沒刻意透露給他,他根本不會知道這件事情,不知道這件事他不會去酒店鬧,不會去喝酒,不會一言不合和佟祝洋打起來;如果佟祝洋沒死,他不會入獄,我也不會……」何歡的眼睛又開始發紅,說到最後一句直接哽住了。她深吸一口氣,又說:「所有的事情本不應該是今天這個模樣。」
何念衾有些微怔愣,接著笑得眼尾都揚起來,「所以阿歡姐,你認為所有事情都是我的責任咯?」
何歡垂眼。
雪花落在地面上,將原本深灰色的柏油馬路鋪墊成瑩潤的白。
「沒有。都是我的錯。」何歡說。
「只是也請你收起你自以為是的好意。我不需要。」何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重新垂下眼眸,轉身離開。
此時原本唇槍舌劍的酒店包廂裡,格外安靜。
何歡走後,何念衾喊了聲「阿歡姐」跟著追出去了,何夫人的臉色當即沉下來,咬牙譏笑了一句「喬家的男人,還真是好教養啊」,從容淡定地拿著包,趾高氣昂地走了。
剩下四個人。喬以寧萬萬沒想到在她心中縈繞多年的問題,會在今天這種場合,就這樣出其不意地得到了答案。也萬萬沒想到之前她怎麼問都不肯說出口的喬以漠,會以這樣一種刻薄尖銳又無情的方式,把答案公之於眾。更萬萬沒想到,當年的事情,竟然是完全出乎她意料的。
她挑著筷子戳了半天米飯,才把思路調整過來。
照她瞭解的情況,結合他們剛剛的對話,是先有何嬌嬌和那位佟先生去開房,結果被喬以漠發現,還去酒店鬧了一場,接著喬以漠去喝酒,遇到佟先生言語挑釁,就打了一架,沒想到佟先生有病在身,意外過世了?
這樣說起來,喬以漠入獄的始末,似乎就說得通了……
又似乎……有哪裡不對勁。
唐婉同樣沒什麼心情吃飯了,心裡壓著一肚子的疑問,對著喬以寧眨了眨眼,喬以寧卻沉浸在自己的思考裡。
吳慶芬倒是心情極好,何夫人一走,頓時覺得菜香了,飯好吃了,茶水都格外可口。
她就知道,這頓飯她吃不了虧。好歹他們家四個人,何家只有三個人不是?誰怕誰啊?
不過喬以漠的反應還是讓她意外了一把。
本來以為他性子隨他媽,從小到大溫柔慣了,卻想不到還有從沒表現出來的一面,那張嘴刻薄起來,根本不輸喬靳南,竟然說得洛桑桑啞口無言。
真是痛快!
而且她之前還擔心他會不會對何嬌嬌餘情未了,豐玉那個案子經常見面不太合適。這下完全放心了。但凡喬以漠還顧念半點往日情分,哪怕是對著完全陌生的人,依他的性子,不會在這種場合說出那種話來。
「怎麼?吃飽了?」吳慶芬斜睨喬以寧一眼。
喬以寧還在戳米飯,聞言看了眼喬以漠。
他慢條斯理地吃著飯,似乎剛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只是眉眼垂得比往日更低,臉上的線條似乎比平時要生硬一些,臉色也顯得有些蒼白,白到整張臉都看起來有點陌生。
「哥……」喬以寧嘀咕道,「你剛剛那樣說,是不是太過分了……」
吳慶芬說道:「有什麼過分的?你哥說的哪句不是實話?」
「可是……」喬以寧兩條眉毛擰起來。
太不給人留情面了……
而且……
喬以寧突然想到不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