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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容煬做了更多的準備,在尋找魂魄碎片的同時也開始尋找龍脈——儘管他那麼希望它們用不上,希望被救回來的寧辭已經擺脫了天魔。
又是千載的光陰,最後一塊碎片容煬找了許多年,直到在自己的髮絲間發現了它。原來寧辭真的陪著他,只是容煬要送他離開了。
永明燈將所有的碎片重新拼湊成形,再加上容煬周身大半靈力,總算將寧辭硬塞進了輪迴中。1
寧辭降生的時候,容煬隔著醫院的牆壁看他,為他取下名字。當時他想,這就是他們最後一面。杜若恆說得對,是他拖累了寧辭,所以不應該繼續出現在他的生命中。
容煬只是託舒赫守著寧辭,不要讓他受傷,不要讓他出事,只要他平安地度過這一輩子就好了。
但天道總是弄人的,事與願違才是容煬漫長一生的基調。
寧辭長到十八歲那一年,魔氣毫無徵兆地再次出現在他體內。容煬在後山的洞穴中靜靜睜開眼,趕在杜若恆察覺之前,到了楓江。
容煬不知該怎樣說自己的心情,幾千年了,起起落落經歷太多,已經很難再有所謂失望了。他想自己可能是有一兩分竊喜的,儘管那不應該,也不光彩,不過他總算可以憑藉壓制魔氣為理由,與自己妥協,留在寧辭身邊。
容煬借了鍾家的身份,成了寧辭的鄰居。那日與鍾雯一道去他家,寧辭在燈下抬起頭,問他,「你下棋嗎?」
容煬又想起了他們在堂庭山上沒下完的那局棋。他最後還是坐下來,陪寧辭下了一整晚。同時也在心裡對自己說,已經夠了,不要再求更多,其餘時候,還是離他遠一些的好。
可容煬總是貪心的,壓抑半個月之後,他還是敲開了寧辭家的門。自那之後,他日日都陪著寧辭,也在不知不覺中縱容朋友的關係變質,以至於終於有一天在書桌下看見了寧辭的情書。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考慮要怎麼處理,另一件幾乎快要被忽略的事也在同一時間追到了眼前,祿存醒了——這當然不是什麼糟糕的事,麻煩在於,容煬發現自己無法更改他的記憶,儘管後來他找到了原因,不過當時,容煬只有一個選擇,強制封印祿存。
彼時祿存剛醒,靈力算是充盈,而容煬送寧辭入輪迴時消耗了太多靈力,這幾年為了壓制魔氣又繼續損耗著,在封印祿存之後,他也到了強弩之末。但出了這樣的事,容煬也不敢再把祿存單獨留在山谷,於是隻略歇了一歇,便決定將他送到妖族去,由舒赫看管起來。
去妖族的路上,容煬一直在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寧辭的魔氣下一次發作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他不確定以自己現在的狀態是否能夠再壓下去,或許去星靈谷會好些,那裡可以將靈力維持地更久,但星靈谷現在已經在民研局手中,龍脈也還沒有找齊這簡直像個解不開的死局,不過當他見到舒赫之後,容煬忽然想到自己曾在妖族聽說過的一樁事,兩百年前,有隻狼妖為了救歷天劫的配偶,剖了自己一半的丹2
容煬無比冷靜地分析著:寧辭體內有魔氣,自己若是分半顆丹給他,他是受得住的。這半顆丹可以壓制天魔的時間應當會比渡靈力更長,甚至可以讓寧辭呈現出靈力來。這樣他可以冒充自己的身份,去到民研局從而進入星靈谷。
容煬明白這不是萬全之策,畢竟沒有一個星君剖過丹,後果無人知曉,但弊端都在他身上,對寧辭來說只有利。那便可以一試。
容煬回到楓江的時候,寧辭還睡著,他坐在藤椅上看他的臉。直到寧辭睜開眼,擁著被子坐起來,瞥了他一眼道:「你看見了?」
他在說那封信,容煬知道。於是他點點頭:「嗯。」
他靜靜看著寧辭,丹已經在體內剖開了,痛得他幾乎沒有辦法說話,其實也不大聽得清寧辭在說什麼。他只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