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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容煬輕聲問他,傅寧辭咳嗽一聲緩了緩道,「外面是八個人在抬。」
容煬明白過來,皺起眉。
「八個人怎麼了?」對面衛順成還是一臉「你有病吧」的表情,「得十六個人來抬你才滿意?」
傅寧辭這才意識到他和楚晴一直便是星君,居廟堂之上,對民間有些習俗恐怕不清楚,便解釋道,「八個人抬的可不止轎子。小時候家裡有個親戚過世,在鄉下辦喪事。我當時小,也不知道害怕,還坐在旁邊看。聽見那個主持喪事的問,八大金剛來了沒?還以為是在請神,結果去了八個人抬棺材。」
他說著敲了敲身側的木料,「其實還挺夠意思的,至少用的檀香木。」
衛順成聽得一愣,片刻後反應過來,也往外面看了看,前後各有兩個,再加上另一邊的,可不就是八個。
這些抬轎或者說是抬棺的人,雖然走得不算慢,但能看出動作很是僵硬,每人身上都帶著一個燈籠,沒拿在手裡,竹竿直接從喉嚨的位置穿過去。夜風從林間吹過,帶起他們的衣角,下面沒有皮肉,只有一副骨架,若細細地聽,還能依稀在哭喪的聲音中分辨出骨頭摩擦的動靜。
「故弄玄虛。」衛順成冷哼一聲,又對楚晴說,「你別看了,女孩子家家的。死人抬活人而已,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傅寧辭進民研局以來經歷得多了,倒也不覺得有多可怕,衛順成這麼一描述甚至覺出一種詭異的喜感。還有心情對容煬笑道,「活人抬死人是要入土。這死人抬活人,難不成是要上天?」
第47章
山路的確曲折,就算是在棺材裡,也能感覺到不停地在拐彎。
傅寧辭中途又往外看了看,有一陣已經到了懸崖峭壁,旁邊連個欄杆也沒有,稍稍往外一步,便是深不見底的山澗。不過山道好歹不是土路了,下面稀疏地嵌著些石板,大約是走的人少,青苔和腐爛地難以分辨的樹葉密密地覆了一層。
傅寧辭記起他們剛才走的那段路上似乎有些模糊的印記在,想來或許是原來也鋪過石板後來又被拆掉了。
他們連著兩天都在趕路,多少也有些累,把掌握的情況又大致理了一遍,便都沉默下來靠著棺壁養神。
傅寧辭一直抓著容煬的手,握得久了,掌心冒出汗來,有些黏,但一點也不覺得討厭。
他另一隻手臂墊在腦後,用一種並不算太親密的姿勢微微靠著容煬的肩,鼻尖都縈繞著他身上淡淡的像是茶香的氣息。
棺材一直很顛,真要想睡得多熟也不可能。但大抵是太過疲倦,加上有容煬在身邊格外心安,漸漸地意識也模糊起來。
半夢半醒間,也不知到底走了多久。
等到棺木忽然被放下,傅寧辭猛地往旁邊一傾,容煬及時護住了他的額頭,才清醒過來。
「到了?」傅寧辭捏了捏鼻樑。一抬眼,棺蓋從上方被推開了,劉三的臉一下子從棺沿探進來,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星君,請下轎吧。」
他們從棺材裡出來,已經到了一處山巔,勉強還算平整。周圍是密密麻麻的水杉樹,高聳入雲,棵棵有幾人環抱那樣粗。樹葉交錯遮掩,不見天日。傅寧辭低頭看了眼表,卻已經快七點了。
「前面的路,乘不了轎子,得勞煩星君走一走了。倒也不遠,半個時辰便能到。」劉三把他們引到崖邊,將燈籠探下去一照,筆直的崖壁上竟然有一段向下的石梯,被黑色的霧氣遮住了,看不見到底延伸到哪裡。
劉三打著燈籠在前面引路。傅寧辭原本走在最後,沒兩步,又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一回頭,是那個侏儒,見傅寧辭看他,慌忙露出一個討好的笑意,咧開的嘴裡沒有牙齒,也沒有舌頭。
傅寧辭想起抬棺的那幾個「人」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