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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要感激海振華放她離開海家。

海振華沒聽出來海千璃的言外之意，他鬆了一口氣，關心地問：「千璃，在宮家住的習不習慣？家裡永遠會留著你的房間，若是住的不習慣就回來。」

海千璃笑意不達眼底，意味深長地說：「爸爸，您放心吧，我就算住得不習慣也會儘量適應的，不能讓外界的人詬病您。」

海振華面色一僵。

他在晚宴上義正言辭地說了那番話，現在確實不好收場。

海振華艱澀地扯唇：「還是千璃想得周到。」

他原本還想說些什麼，樓上的一抹身影打斷了他。

杜嵐站在樓梯上方，恍若隔世地看著海千璃，「千璃，你回來了。」

海千璃解釋：「馬上要開學了，我來拿自己的證件。」

她是在告訴杜嵐，她回來並不是要繼續賴在這個家裡，只是想拿走真正屬於她的東西。

至於其他的東西，她一概不會拿。

「去吧。」

海千璃參加晚宴之前就準備好了所有要拿走的證件，放在梳妝檯的抽屜裡。

她拿了之後下樓，在經過杜嵐的時候，說道：「媽媽，我只拿了一些證件，您送我的珠寶一部分給了雲柔，還有一部分在抽屜裡，您上去查收一下。」

「爸爸給我的銀行卡也在抽屜裡面，我都沒有拿。」

杜嵐的身子微不可見地僵硬了幾分。

她現在才意識到，海千璃真的要從這個家裡剝離出去了，心尖突然生出了幾分不捨，被她硬生生壓下去了。

她不是她的親生女兒，本來就不該繼續留在這個家裡，享受不屬於她的生活。

海振華痛心地問：「千璃，你這是要跟爸爸徹底斷絕關係嗎？」

海千璃淡然地開口：「爸爸，我來這個家的時候隻身一人，現在離開也應該隻身一人，這樣對你我，還有雲柔都好。」

當然，海千璃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為了讓海振華無理由可找她。

既然要走，就乾乾淨淨地離開。

海振華不希望海千璃乾乾淨淨地離開，這意味著他們之間不再有任何的牽扯。

海振華不捨地望著海千璃，「千璃，爸爸還是那句話，你和雲柔都是我的女兒，這裡永遠是你的家，以後想家了隨時回來，有困難隨時找爸爸。」

海千璃配合海振華的父女情深，給了他一個擁抱，「好的，爸爸。」

海振華不捨：「千璃，你以後來這個家裡的次數會很少很少，爸爸能不能送你出去吧！」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海振華一定有什麼事要避開杜嵐跟她說。

「好。」

海振華送海千璃出去。

杜嵐站在原地，凝視著兩個人的背影。

海雲柔不知道什麼時候下樓的，她捕捉到了杜嵐一閃而過的思念不捨。

「媽媽，您捨不得姐姐離開這個家嗎？」

杜嵐雙手抱臂，雍容的面龐高貴冷艷，彷彿那瞬間的母愛展露只是海雲柔的錯覺。

她沉聲道：「怎麼會，海千璃不是海家的人，她就該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中去。」

說完，杜嵐轉身上樓。

海雲柔眨了眨眼睛。

她跟杜嵐相處這些日子，發現她很矛盾。

她明明對海千璃有感情，卻故意冷落針對她，海雲柔也不知道什麼原因。

……

海振華送海千璃出去，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他偽善地開口：「千璃，爸爸從小就把你當海氏集團的繼承人培養，對你寄予了厚望，希望你長大之後能帶領海氏集團走向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