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惓惓之意(第1/2 頁)
被從池子裡撈出來時,江惜一張小臉白的似紙,牙花直打顫,半句話都說不利索。
初春回溫,池水卻刺骨冰冷。
也不知是不是被寒春水喚回了幾分理智,她止住了方才謾罵的話頭,神情仄仄地站在江慵身前,攏著剛披上的雲錦累珠披風。
教習嬤嬤也噤了聲,只是遠遠地看著她。
江慵淺掃一眼便猜出了當下的局勢,低聲吩咐了枝梨幾句,就見她上前往嬤嬤手裡塞了只足足的錢袋,那嬤嬤登時眉開眼笑,三言兩語便被打發走了。
“好了,有什麼事就快些說吧。”
江惜咬著唇,確定嬤嬤已經走遠後,淚珠又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我不想嫁給阿律那了,妹妹可有什麼錦囊妙計能救我於水火?”
聞言,江慵心中並無半分意外,料定她定是聽到了有關阿律那的風言風語。
只是逢場作戲,最忌諱的就是叫旁人猜中自己的心思。
她裝作不解,“說要嫁的是你,說不嫁的還是你,莫非姐姐覺得這婚事是兒戲,可輕易作廢?”
“不不不,我不是這意思……”想起教習嬤嬤抽在身上柳鞭,她急的落下淚來,似斷了線的珍珠。
“那日教習嬤嬤來與我說戎朔的規矩,我才知道,戎朔的王妃過的日子竟連豬狗都比不上!”
“嫁去王宮後,便要日日伺候在王后的座下,片刻都歇息不得,甚至在她與王君行那等事的時候,都要我伺候在側!”
“不但如此,就連我生下來的孩子都要交給王后撫養,去做她子女的僕婦!”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沙啞起來,頓覺前路愈發灰敗。
鄭漪也是頭一回聽到這樣駭人聽聞的規矩,唇瓣微動,驚得說不出話來。
不知是被她的話震撼,還是壓根心裡就不願幫她,江惜等來等去,都不見江慵的下文。
她視江慵為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好似攀著她,就能從這個魔窟脫身。
沉寂許久,江慵的聲音才響起,“你想要我如何?”
“君上對妹妹的情誼深厚,妹妹去同君上說說,倘若君上開口,阿律那肯定會放過我的!”
竟然真能腆著臉讓她去求封寰?
江惜抹了把臉,絲毫沒意識到江慵漸漸黑下來的臉。
“兩位殿下貴為國君,定然不會因為我翻臉,妹妹說是不是,再不然,我去給你當侍女……”
她話說至了一半,就被厲聲打斷,“我看姐姐被嬌寵慣了,就想當然的去使喚別人。”
“你這話說的輕巧,若戎朔真與羅浮翻了臉,起了戰火,姐姐可受得住君上的雷霆之怒?”
“這……”
她看封寰對江慵一往情深,已然忘卻他羅浮暴君的惡名。
如今神志清醒了幾分,突覺一陣寒意順著尾脊骨爬上了脊背,也不知是被凍的還是嚇得。
“聖意難測,帝王無情,不論是你還是我,皆該警醒一些。”
“枝梨,送客。”
看著江慵悠悠遠去的婀娜身影,江惜一口銀牙幾欲咬碎,怒火燒盡了她殘存的理智。
既然她不仁,就休怪她不義了!
接連一個月裡,江惜連家門都不曾踏出半分。
江慵也權當她是斂了心思待嫁,不想上門去觸她黴頭。
眼看著婚期臨近,這日鄭漪便帶著夏拂來了江慵院中,張羅著要給她做身新衣裳。
她的孕肚愈發明顯起來,整個人行動不便,乍一進門,就被江慵“埋怨”了兩句。
“孃親,不是跟您說無事就不要到處走動了嗎?這眼看著才下過雨,外頭卵石路正是滑的時候,多危險。”
也就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