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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冷冽的嗓音響起,時疏一好似被踩到尾巴的小貓, 猛地一個激靈, 甩開霍望的手, 別開視線, 撐著牆站起來就要走。
「疏一。」
霍望抓住他的手腕, 用力往回一拽。時疏一身體一歪, 踉蹌栽倒,整個人頓時跌入一個溫暖而結實的懷抱。
強有力的手臂環住後背, 霍望緊緊抱著他, 低啞的嗓音不斷在耳邊重複:「疏一,是我不好,對不起。」
「一一, 有我在, 不要哭。」
「不要怕。」
沉穩而讓人心安的聲音一層一層漾開, 鼻間掠過熟悉的味道,還有那人溫暖的懷抱。
時疏一蹲得太久,腿麻了,掙扎不開,或許也沒想掙扎。難受和委屈的情緒糅雜在一塊,心裡悶悶地,堵得慌。
好不容易找到宣洩口,時疏一躲在霍望懷裡,臉頰埋進他的頸窩,不再壓抑自己,無聲落淚變成了小聲嗚咽,狠狠哭了個痛快。
名貴的西裝被淚水浸濕,霍望不甚在意,他摟緊時疏一的後背,另一隻手落在他柔軟的發頂,溫柔地撫摸。
沒有什麼會比時疏一更重要。
霍望雙目微闔,深邃的瞳孔泛著幽幽波光。
心裡的野獸彷彿即將掙脫束縛,理智搖搖欲墜,他曾經自以為紳士的克己復禮,他曾經篤定一年後還他自由——根本做不到。
霍望撥開土,親手種下的樹,如今早已綴滿碩果,必須由他親手摘下,不容旁人覬覦。
嗚咽聲漸漸停了,拱在頸側的腦袋挪開半分,霍望垂眸,看到一張委屈到極致的小臉。
時疏一眼眶通紅,噙滿淚水,纖長濃密的睫毛泛著水光,長長的淚痕蔓延至嘴角,狼狽又有點兒可憐。
霍望從西裝口袋拿出手帕,輕輕擦拭時疏一臉上的淚珠。時疏一也不說話,乖乖仰著頭任由他擺弄。
狼狽被一點一點清理掉,清雋的臉頰只剩下可憐。
霍望攥緊手帕,看著他泛著薄紅的眼瞼,忽然心念一動,情不自禁地俯身湊近,落下一個無限溫柔的吻。
溫熱乾燥的嘴唇落在眼尾,短暫地停留了一秒,一觸即分。
時疏一瞪大了眼睛,等他意識到霍望做了什麼的時候,霍望早已波瀾不驚地退回原位。
「你為什麼親——」
「——咕咕,咕~」
質問的話還沒說出口,時疏一滴水未進的肚子發出不滿的抗議。
時疏一尷尬的要命,一把按住不爭氣的肚子。
霍望極其自然地牽起他的手,轉身朝走廊盡頭喚了一聲:「梁助理,把飯菜拿過來。」
話音剛落,梁如遇拎著碩大的保溫桶從拐角處走出來,與此同時,舟車勞頓,匆匆從外地趕回來的時頌一併走了出來。
時疏一:「?」
所以,這兩個人一直看著他們摟摟抱抱?
病房內,時頌與霍望坐在病床旁邊陪時遠山說話。三個人聲音都很小,嘀嘀咕咕的,聽不太清。
淺淺睡了一覺,時遠山人又清醒了不少。
遵照醫囑他不能下床和進食,開口說話沒什麼大問題。
空氣中瀰漫著雞湯的香味,時疏一坐在休息區沙發上,毫無形象地捧著保溫桶,咕嘟咕嘟地小口喝著。
保溫桶保溫效果好,雞湯很燙,時疏一每喝一口就要吹上兩下,弄出一陣不小的動靜。
時頌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轉頭瞪他:「聲音小點。別饞老爸,他都咽口水了。」
「噢。」時疏一瞄了一眼,癟癟嘴。
吃了好些雞肉,又喝了不少湯,時疏一滿足地放下保溫桶,揉了揉發脹的肚皮。
霍望與時遠山聊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