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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該怎麼勸誡謝行舟,畢竟到現在為止,她自己都還對褚聞道和白瑋秋的死耿耿於懷。
此時的他們二人,就像是無根的浮萍,都是沒有家的小孩兒。
謝行舟守著祝意的屍身守了整整一個晚上,慢慢看著她的身體變冷,變僵硬。
到了第二天謝凌雲和鄭秀榮才趕過來。
他們眼裡絲毫不見悲傷,一個是厭煩,一個是幸災樂禍。
鄭秀榮抱胸,都沒上前看一眼,就站在遠處,對謝行舟道:「平時也就是個活死人,如今也算是解脫了。」
「你少說兩句。」
謝凌雲呵斥道。
鄭秀榮冷哼一聲,嘲諷道:「怎麼,心疼了?」
他不是心疼,是厭煩,祝意一死,他最後拿捏謝行舟的把柄都沒了,依照謝行舟的性子,肯定不會再聽從於他。
祝意對他而言,就只是一場露水情緣,在他的利益面前,什麼都不是。
褚歡早就看透了他們這些人的嘴臉,不等謝行舟開口,她就把人趕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們,請你們離開。」
「你……」
鄭秀榮想說什麼,但謝凌雲知道她現在背靠的人是鶴雲歸,也不好對她出言不遜,「我們也是擔心,畢竟祝意與我有過一段情。」
他這話說出來,鄭秀榮都沒忍住發笑,「有過一段情?這話你也能腆著臉說出來!」
「請你們出去!」
褚歡沒心思聽他們夫妻倆一唱一和。
鄭秀榮率先沒了耐性,她輕蔑地往裡掃了一眼,「人死了我就放心了,以為我願意待啊!」
說罷,她轉身就走。
謝凌雲停留了會兒,最後還是離開。
從昨天到現在,謝行舟都滴水未進,徐浮生買的早飯都還在一旁放著,他動都沒動。
褚歡過去撫了撫他的肩膀,所有寬慰的話都說不出口。
鶴雲歸下午的時候,又過來了一趟,褚歡的腿還沒有好完全,他不想讓褚歡這麼奔波,但是看到她與謝行舟像兩隻無家可歸的流浪貓相互依偎,他的那些話又說不出口了。
最後只交代她自己注意身體。
因為祝意沒名沒分,她的葬禮謝家自然不會大辦。
墓地是謝行舟親自去挑的,風水極佳,只可惜入葬的那天,晴朗了這麼多久的天,忽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可是謝行舟在祝意的墓碑前遲遲不願離開,最後還是徐浮生把人打暈了扛回去的。
淋了雨,謝行舟生了場大病,發燒反反覆覆的就是沒有退下。
謝行舟自小孤僻沒什麼玩伴,謝家人更是沒人理會他的死活,現在陪在他身邊的,就只剩下褚歡和徐浮生。
現在兩個病患,徐浮生也難得擔起大任,對褚歡道:「你先回去吧,你自己還是個殘廢,別在這兒添亂了。」
這幾天奔走太多,褚歡的沒完全好的腿又開始泛疼。
但是見謝行舟這樣,褚歡不想離開。
見她固執,徐浮生又說:「再說,你現在跟鶴雲歸關係不一般,要是再因為這事為難你可就不好了。」
褚歡卻搖搖頭,「先生會諒解的。」
在大是大非面前,鶴雲歸從不含糊,鶴雲歸相信她,正如她相信鶴雲歸那樣。
「行了,知道鶴雲歸人好,但是你那腿都又快被你折辱瘸了,我照顧謝行舟還得再費心照顧你,我哪有那麼多精力。」
褚歡:「……」
「回去吧。」徐浮生又說:「休息休息,晚會兒過來接我的班。」
褚歡深呼了口氣,又過去看了看謝行舟,他現在整個人都是頹喪的,抱著他與祝意的合照,倚靠著窗臺,什麼話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