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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以後盛夏還在糾結懊惱自己的鑰匙去了哪裡,甚至掏出手機發微信把樂隊所有人都問了個遍——『大家有沒有看到我的鑰匙?上面有一個小龍貓玩偶,有人看到嗎!重金求鑰匙!!』
問了無果後他開始在時燁車上不停找鑰匙。
時燁被他一通操作搞得很是焦躁:「你就這麼想回家?」
盛夏抱著自己的包,有點不解:「啊?」
「我說你要是不想去我那兒睡,我立刻給你找個開鎖的。」時燁沒看他,「你要回自己家還是?要回我送你回去,再幫你找開鎖的。」
盛夏噎了下。
他看了時燁一會兒,才把包拉上,慢悠悠說:「不回了,我去跟你睡。」
到家已經凌晨了。
洗漱的時候時燁從邊上拿了新的牙刷毛巾給他,盛夏看了面色鎮定的時燁一眼,才默默接過來。
很多東西都有了他的一份,都是新的。
「時燁老師,」盛夏看了眼客廳,「這個房子舊舊的,有點像電影裡面才看得到的那種房子。」
時燁把他們的衣服掛好,他頓了下,才說:「是很舊,不過我一個人住也習慣了。」
盛夏聽到關鍵詞,再看一眼時燁掛在邊上的牛仔衣口袋裡露出來的那個眼熟的龍貓,感覺自己似乎收到了一些,來自時燁的暗示。
他哦了聲,試探著說:「嗯,我也是一個人住,那個房子也不好,太新了,我不喜歡。」
時燁沒看他,還在收拾本來就很整齊的桌面:「所以?」
盛夏瞄了眼時燁的房間:「……所以時燁老師,不然我搬過來吧?」
盛夏看時燁不說話,就開始自己說:「我可以做飯的,但是現在只會做簡單一點的菜,而且以後我能幫你做點家務。我的東西也不多,就一個小角落放下琴和裝置就行了,我不麻煩的。」
「……我看你的床挺大的,兩個人睡應該夠的哦。」
見時燁還是沒說話,盛夏聲音小了點:「行吧,時燁老師?」
態度不錯,差不多了,我也禮尚往來一下,時燁心想。
他轉身把盛夏抱了起來,回到自己的房間。
「你聽好了,只說一次。」
時燁把頭搭在盛夏耳邊。
「我這人挺俗的,可能有點大男子主義,脾氣還差,難相處,這段時間你也感受到了。我沒有很多很多錢,沒有豪車,沒有固定工資,沒有養老保險,快三十了,還是很一敗塗地。」
「這套房子是家裡人留給我的。」時燁說得很慢,「房子很舊,空調地暖都不能用了,過幾年可能就要拆了,我就等著這房子沒了,哪天它沒了那我以前的記憶也沒了,我一定要等到它壽終正寢被迫拆掉的那一天,你要陪我等。
「洗手間旁邊是書房,那裡有個天文望遠鏡,大概還能用。要過來的話,你可以在那裡寫歌彈琴。」
「我就在我們現在站著的這個房間裡長大,面前的窗戶朝北,如果天氣特別好的話,或許可以看見星斗,但沒有你在大理看到的那麼多。」
時燁說完,親了下盛夏的耳朵,最後才道:「正式說一次,也就這一次了。你願意的話,以後跟我過。」
其實這些話在盛夏十八歲的時候他就準備過一次,甚至當他們在那個酒吧喝酒的時候時燁就想過。
那一天那個酒吧放過《流浪歌手的情人》,老狼唱到『我只能給你一間小小的閣樓,一朝北的窗,讓你看見星斗』時,他就想過說了。說你跟我去北京吧,我的窗戶也朝北,大概能看到星斗。你要什麼?你告訴我,我看看能不能給。
那時候為什麼沒說?好像其實不僅是盛夏對當時茫然,他也是茫然的。他只是急切地想聽到一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