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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自己喜歡人的方式很是變態。我愛他,但卻常常因為我愛他,想跟他道歉。」時燁口吻平淡,他仔細觀察著盛夏臉上的表情,「我覺得這種愛看上去不太舒服,有些沉重,也摻雜了很多負面陰暗的東西,好像怎麼看都會令人不快。而我希望的就是,把他也拖進來,變成跟我一樣的人,讓他跟我一起死,或者讓他救救我。」
時燁看到盛夏居然笑了一下。他有點搞不懂,為什麼聽到這些,盛夏要笑,他總是搞不懂盛夏在想什麼,這一點也時常讓時燁覺得煩。
「那大概對方是覺得,因為是你,他知道你不會對他做不好的事情,所以很信任你吧。」盛夏摸了下自己的耳朵,「陌生人,我突然很羨慕你喜歡的人誒,我覺得你很在乎他,才總會有這些想法吧。」
「也不是什麼在乎不在乎吧。」
「那是什麼?」盛夏抓了下自己的頭髮,他好像有點不好意思,「那你能說說喜歡他什麼嗎?我挺好奇的。」
「喜歡什麼?」時燁看著託著下巴看盛夏,盛夏不知道自己在看他,所以時燁可以肆無忌憚地看,這種感覺很好,「其實我自己也時常在想這件事。我跟他認識的時候他還沒成年,那會兒他特別單純,還傻,我都不想用笨來形容他了。如果非要說的話,我應該是被他的蠢吸引了吧。當時在想,誒,長得挺好看的,但這麼笨,太可惜了。」
時燁看到盛夏撇了下嘴,說:「也不能都是因為他笨吧,可能他只是某方面笨,還是有擅長的別的東西嘛。」
「的確,他智商忽高忽低,挺好玩的。」時燁看盛夏全神貫注豎著耳朵聽的樣子,笑了下,「要說別的我也說不清楚了。可能我平時不太容易開心,但是跟他待在一起他總是能讓我笑,所以我喜歡他吧,我喜歡看他笑。」
「真的哦?那也很好。」盛夏聽完就笑了下,很燦爛的一個笑容,「那很好啊,他笑,肯定是希望你也開心啊。」
時燁看著盛夏笑,說:「對的,他在想盡辦法讓我覺得好一點,可我似乎還是陷在一個自我懷疑的怪圈裡。就像最近……要過年了,我其實很想跟他回家,和普通人一樣過年。可是我擔心自己做得不好,因為我快十多年都處在一個沒有家的狀態裡,沒有家人一起過年,我既不想讓他和他的媽媽可憐我,又覺得自己不接受人家的好意很糟糕。我很為難,我害怕他給我的東西太多太好了,我會變得不像我自己,會哭會軟弱……我不能軟弱,這讓我很困擾。陌生人,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辦?」
盛夏臉上的笑沒了,時燁看到他眉頭一點點地皺起來,半晌才問:「陌生人,你為什麼覺得自己不可以軟弱,不可以哭?」
時燁怔了下,才答:「就是不可以。」
「我覺得你難過,想哭,或者是累了的時候,都應該告訴他,他又不會笑你。」盛夏語氣挺正經,「你可以哭的啊,也沒有誰規定你不可以哭。我覺得你應該多跟你喜歡的人撒下嬌,對方那麼喜歡你,應該什麼都會為你做的。」
時燁仔細看了盛夏很久。
他抬起了左手。其實很少有人知道他是左撇子,因為很小的時候時燁跟自己較勁,硬是逼著自己習慣用右手,所以其實他左右手都能寫字彈琴。只不過有的時候下意識伸出來的,還是左手,比如現在。
時燁伸出還在微微發抖的手,隔著一個指頭,描畫盛夏的臉部輪廓。他描畫這個不知情的無辜者,在他臉頰畫上眼淚,在他張開的嘴邊畫上精液,在他鼻尖畫上自己的味道。
有時候覺得手抖很煩,身體不受控的感覺非常不好。可這一刻這種不受控很符合心情,他放任身體的不受控,在腦中寫出一部聖經,講的全都是肆意生長的汙潦。
「陌生人,我昨晚做了個夢。」時燁把手放下來,「我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