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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湯凡這種人,求饒沒有絲毫用處,只會讓湯凡越來越興奮,覺得把她穩穩抓在了手中。
於笙並不是不怕死,她當然想留著條命回去,這會玩的就是個心理戰。
況且,於笙絕對不可能讓湯凡知道,她其實根本不清楚金子的位置,所說的一切都是唬人的,許鋮死前只聯絡了警察,並未給她傳送資訊。
她就是要讓湯凡暗惱糾結,恨得牙癢癢。
於笙的樣子其實很慘,頭髮凌亂帶些濕意,還往下滴著水,小部分位置的髮絲□□枯的血黏在了一起,呈黑褐色,側著身子躺,半邊臉都在土上,那張精緻的面容沾滿髒汙,泥土雜草遍佈她的腦袋,臉頰處還有幾條血流過的痕跡。
兩條緊緻的手臂上全是細小的劃痕,身上的背心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腰腹上是蜜色的薄汗,兩條腿被綁在一起,褲子的膝蓋處還摔破了個大洞,裡面受傷的面板結著血痂。
原本是島上身手最矯健的人,現在卻這麼狼狽的躺在地上,湯凡覺得自己應該暗爽才是。
可偏偏,於笙骨頭硬的令人髮指。
湯凡臉色鐵青,畢業進入社會以後,她接觸過各種各樣的人,但像於笙這種一根筋比牛還倔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她本來以為都到了這份上,於笙定會跪地求饒,卻沒想到這女人竟還是不肯鬆口。
於笙是賭定了她不會殺人,最起碼在問出金子的下落前,絕對不會動手!
火氣如洶湧的浪潮般襲來,湯凡怒不可置,於笙竟然敢這麼小瞧她?!
她手伸進運動褲口袋中,緊緊握住了刀。
耳邊有一道聲音在咆哮著:殺了她!現在就殺了她!然後靠自己找金子!
只不過,當湯凡抬眼,凝望著面前偌大的樹林,數不清高大樹木,望不盡的雜草土壤,宛如一盆冷水潑在了她的頭上,胸膛中的火苗退卻,只剩下了濃濃的淒涼。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在有人來島上接應他們之前,她必須得到這筆財產,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他媽的……你贏了。」
湯凡無力地鬆開刀,把手從兜裡抽出,垂在了身旁,不甘的撥出重氣。
「為了一個早就死了的人,值得嗎?」
於笙表情變了一瞬,酸澀感一路蔓延至嗓子眼,令她喉嚨有些發哽。
「對於你們,他是一個死人。」她頓了頓,「但對於我,他是我認識了二十多年,最要好的朋友。」
於笙緩緩收斂情緒,目光堅定,字字清晰的說。
「我不會讓我的朋友死的不明不白。」
許鋮需要一個答案。
她也需要。
這是於笙寢食難安亂生心魔後,做出的最不後悔的決定,怎麼會不值呢?
長久的沉默蔓延在空氣中,她們對視著,互不相讓,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堅決。
或許,兩個人有一點很像,就是為了達成目的,不惜一切代價。
湯凡腦袋平直,沒有低頭,只是將眼珠下移,以一個非常怪異的姿勢看著於笙,她神色晦暗,像是有一層陰霾覆蓋在她的周身。
最終,她選擇後退一步。
「我只和你說一件事。」
湯凡的思緒短暫地飄回了三年前,眼中霎時間掠過濃濃怨氣,像是一條陰冷的毒蛇,豎起身子嘶嘶地吐著芯子。
「許鋮的死和我沒關係。」
於笙一震,眼眶擴張,死死盯著湯凡。
受傷的腦袋抬起了一瞬,她疼的嘴角都在無意識抽搐,可就是沒有眨一下眼。
「我不相信。」
幾個字從嗓子眼裡擠出來,於笙胃部一縮一縮的反著酸水,她忍住乾嘔的慾望,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