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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子虞抬起頭,看著他白皙面板下微微抖動的喉結,輕聲回應:「哥哥…」
談賦鬆開她的手,沉聲道:「你…好好休息。」
蔣子虞愣在原地,像是沒有料到談賦會是這樣的反應,右手抓著他的衣服不肯放開,眼睛通紅地看向眼前的人,做著無聲的質問。
談賦不願意看她的眼睛,乾脆閉上眼,嘗試用平靜的聲音告訴她:「蔣桐,你既然喊我一聲哥哥,那你這一輩子就是我的妹妹,以後,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你。」
蔣子虞啞然無聲,心裡只覺得空蕩得沒了邊際。
她想從談賦這裡得到很多東西,獨獨不想要的,就是這所謂的「兄妹」情誼。
伸手拉住他的衣服,屈身向前貼近他的胸膛,沙啞著嗓子問:「哥哥?這世上會有對妹妹這樣的哥哥?」
談賦知道自己此時的窘迫被發現,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猛地將人掀翻在床上,將她的雙手扣在臉頰兩邊,整個人撐在她身上,微微喘氣,臉色變得猙獰。
蔣子虞感覺他微長的髮絲落在自己眉間,生出一點兒深入骨髓的癢。
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眼神哀求地告訴他:「哥哥,我喜歡你,我愛你呀。我們沒有血緣關係,為什麼不可以在一起,我想陪著你、守著你、看著你,我想有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談賦只覺那聲音沉醉入迷,差點要將他拉入無盡的深淵,伸手捂住她讓人意亂神迷的嘴,沉聲打斷她的告白:「你知道什麼?」
談賦此刻冰冷疏離的外表褪去,露出皮下那一點孤寂的模樣。
「桐桐,你還小,知道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這東西連我也不懂。孩子?孩子是什麼?孩子只是婚姻的犧牲品,連婚姻都不過是用來捆綁人的東西,孩子又有什麼意義。」
蔣子虞像是聽懂了他的話,又像是沒有,濕漉漉的眼神中充滿了失落與茫然。
談賦將手從她的嘴上移開,伸手把她額前的頭髮撩開,露出光潔的額頭,輕聲告訴她:「我小時候問過我的父親,問他為什麼要和母親分開。父親說,因為婚姻是虛無的,而他需要的只是一個孩子的母親。我又問母親,為什麼她當年不能為了我留下來。她說,因為愛情會消失,她離開,只是因為不愛了。桐桐,你看,愛情就是這麼膚淺的東西,林女士和我父親曾經也有過愛情,但那又怎麼樣呢。」
這是蔣子虞第一次聽談賦提起自己的過去,一時憐惜、愧疚湧上心頭,忍不住伸出手撫摸他的臉頰,像是想要給他一點來自於愛人的溫暖。
談賦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裡輕輕揉捏,意味纏綿,「蔣桐,人和人一輩子在一起的關係有很多,最庸俗,最膚淺莫過於夫妻、婚姻。」
蔣子虞將手指放在他的唇邊流連不去,眼神著迷地問:「但是談賦,我們是不一樣的。你到底是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自己,還是不相信愛情?」
談賦站直了身體,沉默地往門外走去,許久之後,低聲回答一句:「我的生命不需要愛情,人活著只是為了這一顆心。」
蔣子虞坐起來,抬頭看著他的背影,輕聲細語地問:「那…你會把你的這顆心給別人麼?」
談賦回頭看她,搖搖頭答:「除了你,永遠不會。」
人總是希望自己活成想像中的樣子,可生活往往不如人願,它給出的選擇大抵永遠只有兩種,要麼孤獨,要麼庸俗。
在談賦的心裡,普世的價值觀往往就是庸俗的,譬如婚姻,譬如慾望,譬如性。
而孤獨為人稱道,因為它是切斷了骨頭還連著筋的疼,是隱忍下去還會撕心裂肺的愛。
艱難,卻牢不可破。
那天晚上,蔣子虞難得的失眠了。
談賦坐在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