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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和累自不必說,最後結果就是上頭人擔心激發民眾對工業區的不滿,強自把新聞壓了下去。
那次後,兩人倒是都沉默了。
可又都沒有放棄,可能是心還沒累,年輕人嘛,總要多經歷幾次挫折,才認命。
一次兩次三次,報導都夭折了。
整日能說的都是些雞毛蒜皮,七大姑家丟了雞,八大姨家丟了鴨,幸福路口井蓋又被人偷了走。
那陣子談川眉頭總是皺著,在辦公室裡抽悶煙,地上總是一層層的菸蒂,整個人日子過得烏七八糟。
原本寫字樓的前臺看到談川,小姑娘們都恨不得貼上去,那之後見了他,都恨不得繞道走。
逢宿看他,不到三十的人,老成了四十歲。
就趁著假期喊他去爬山,倆人去的華山。
晚上爬,早上看日出,誰知天公不作美,夜間就下了雨,好在華山人一向很多,尤其逢假期期間。
兩人隨著眾人一道往上爬,爬爬歇歇,也都不說話,暗自較著勁,到了東峰,冷得不行。
租了兩件軍大衣,貴的很,坐在那等日出。
逢宿穿了大衣還是冷的牙齒打顫,原本以為自己會有倦意,這麼冷,一時清醒得很。
太陽出來的那瞬,金光一點點灑射出來,整個人由內而外好似被洗禮,彷彿重重阻礙都已散去。
談川感嘆:「真美。」
下山後,逢宿在車上昏昏欲睡,人總是這樣,前面勁使足了,一旦鬆口氣,疲憊就湧上身體的每個細胞。
聽見旁邊有人說話,聲音隱隱綽綽。
「我知道該怎麼做,快三十歲的人還讓你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給開導。」
一聲嘆息,「挺沒出息。」
「睡吧,一覺醒來,談川就還是你最初見的談川了。」
逢宿回過神,兀自笑了,這隻要是人間的事,就沒什麼大不了。
她爸說了,問心無愧才是真。
談川見電話那邊的逢宿沒吭聲,就想著她是思緒飄到別的地方去了。
就咳嗽了幾聲,試圖給她拽回來。
「大夏天的還感冒了?」逢宿笑他。
談川說:「我這是擔心你,憂心成疾了,懂不。」
逢宿訕訕,「有什麼可擔心的,我都多大人了。」
談川聽了咳嗽得更厲害,她還真有臉說。
「你見過路痴去上戰場的嗎?」
電話那端談川捏著嗓子模仿對話。
「談川,你來接我下唄,這怎麼走啊。」
逢宿訕訕,他老拿這段打趣她。
「你在哪呢?」
「我也不知道,就挨著太陽的這朵雲下,就是……那個像只小狗的……那朵雲。」
「……」。
談川當時一臉黑線,你描述得還挺詳細,你咋不說說那狗是牧羊犬還是二哈呀。
逢宿聽了也有些囧,這還真是她做的尷尬事。
「川哥,您饒了我吧,咱好漢不提當年勇,行不?」
談川笑。
「對了,你之前不是說你在市醫院有認識的人嗎?」
「咱們市?」談川有些一頭霧水,不知道逢宿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不然呢,首都的醫院也礙不著我什麼事呀。」
「有認識的。」
「關係怎麼樣?」
「我一自家哥們在裡面,有啥事你說。」
「能不能讓他查查五年前有個叫逢林的病人,最初是車禍住院。」
談川心有些下沉,他預感到這事得的複雜性,靜默了幾秒鐘,點了點頭。
點完頭才反映過來逢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