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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敬不可置信地看向陳冶先,他居然拿爺爺壓自己?陳敬攥緊了拳頭,不滿的情緒爆發,他質問道,「你在意過我的感受嗎?你怎麼可以……」陳敬哽咽著止住話語。
陳冶先對陳敬的憤怒視若無睹,仍然安坐著,平穩地看手中的檔案。
陳敬僵硬地重複道,「我不去。」
陳冶先淡淡地抬起眼,看向陳敬。陳敬的眉眼很像陳鶯,此時隱忍地不讓淚落下,讓陳冶先心軟了一霎。他緩緩開口,「你沒有籌碼支撐你的反抗,所以不要再做無用功了,還是說,你指望眼淚可以替你求情?」
這是什麼,談判嗎?媽媽和外婆還在醫院,外公每天都忙得焦頭爛額,在釜濱和陳冶先生活,每一刻都是煎熬的寄人籬下。
陳敬脫力地垂下手,「……知道了,我會去的。」說完,陳敬離開了書房,重重地關上了門。
儘管陳敬非常不情願,但婚禮那天還是如期而至。釜濱來了許多賓客,極盡奢華,來賓都在向這對新婚夫妻道喜。
在陳敬看來,人們不過是在奉陪出演這場一場冷酷又可笑的鬧劇,恭喜陳冶先也墮入了俯視婚姻的窠臼。
陳敬從來沒在陳宅看到這麼多賓客和媒體,鎂光燈閃爍得讓他反感。不過多虧這些媒體,陳敬終於知道了新娘的身份。
趙瑾,趙家的小女兒,背靠根基穩固的製藥公司。不同於陳冶先的低調作風,趙瑾在媒體面前相當高調,精心打造的精英大小姐形象也為家族企業帶來了正面紅利。
有記者見陳敬衣著氣質不凡,八卦起陳敬的身份,朝陳敬舉起攝像頭。
陳敬靠在立柱旁,不耐煩地旋著大拇指上的戒指,最終走上前,冷聲道,「再把鏡頭對準我,我就把你們趕出去。」
陳敬沒有入座,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陳廉恭和兩位伯伯,以及他原本該落座的空位。在身著潔白婚紗和繁複飾品的趙瑾亮相時,陳敬終於明白了陳冶先為什麼急著給她名分——她懷孕了。
陳敬在角落看了一會兒,突然喉頭一陣腥甜,他蹲下身,胃裡翻江倒海。
在牧師的引導下,陳冶先和趙瑾交換誓言和戒指。
趙瑾的位置,當年由陳鶯站著;陳冶先的誓言,當年對陳鶯說過。
看客看潔白、鮮花、祝福。
陳敬看不忠、諷刺、墳墓。
「如果有人對他們的結合有異議,請現在提出;如若沒有,請賜予他們你最美好的祝福。」
陳敬緊閉上眼,在心裡高舉著異議的手,轉身離開難受得讓他窒息的場面。
陳敬躲到江邊遠眺風景,祈禱著他的心境要是能像江面一樣平靜無波就好了。
他的西裝襟前還佩戴著玫瑰,陳敬將它摘下,狠狠地扔進江裡,看它隨著江流飄遠。
隨波逐流,無所憑依。
就像他一樣。
「終於找到你了。」一個嬌而清爽的女聲傳來,陳敬應聲回頭看去。
陳敬遲疑道,「……你是?」
「澹臺胭。」她像澹臺柘一樣聳聳肩,「我弟在美國,他託我一定要問到你的聯絡方式。」她把手機遞來,「這是他的電話號碼,記得今天就聯絡他,他催我很久了。」
陳敬聽澹臺柘提起過,澹臺胭在法國學設計,身上有和陳鶯類似的氣質,但還未經磨礪和沉澱,一身張揚的貴氣,但又爽朗自然,恰到好處,不惹人反感。
陳敬記下號碼,點頭應道,「我會的。」
澹臺胭完成任務便離開,背對著陳敬揮手,「那我走了,小少爺,不打擾你繼續悲傷。」
……什麼啊,這對姐弟還真是一個路數的。陳敬一時有些哭笑不得,悲傷的情緒都被打散了些。
第26章 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