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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偶爾,只是偶爾,喻衡會偷看著周維輕的背影,然後不求實際地幻想,如果有一天周維輕能改變一點點呢?
不需要太多,一點點就好;哪怕現在不行,以後也好。沒有音樂天賦的喻衡彈會一首曲子要花很長的時間,沒有感情天賦的周維輕也許會花費更久,這沒關係。
喻衡等過,然後等來了漫長的時間。
喻衡用指甲一字一句地刮過那些文字,周維輕說他不是一個完整的人,周維輕讓他做讓自己快樂的選擇。
「你憑什麼呀,」他呢喃著,「又說自己差勁,又不讓我走。」
隔日早上氣溫驟降,城市像是要一秒入冬。喻衡從衣櫃裡翻出一件套頭毛衣,白色帶絨,他也不記得是什麼時候買的,匆匆套上,去了跟朱婉儀約定的地址。
地址在美院附近的一棟舊樓裡,朱婉儀租了底層的一間當作倉庫。喻衡到的時候,她正在呲牙咧嘴地吃一碗酸辣粉。倉庫裡零零散散放著一些紙盒,封裝好的,開口的,空的,桌上一臺電腦停留在網站後臺的頁面。
喻衡走近看了看:「可以啊,你這上線沒多久,就有這麼多單了。」
「都是託,」朱婉儀端著碗走過來,指給他看,「喏,從第二位到第七位,都是以前學校裡的,我之前吃飯的時候給他們宣傳過,其中有兩位還是供貨商第一單是我老公下的。」
喻衡「哦」了一聲。
他在屋子裡環視了一圈,看到很多還沒打包的手工品。他輕輕拿起一對形狀很精巧的小圓環:「這是耳釘?」
「乳釘,」朱婉儀說,「你想穿的話可以找我喔,我穿哪裡的孔都厲害的。」
「我記得你以前耳朵上掛很多玩意,現在怎麼不戴了?」喻衡問,「你老公不喜歡?」
「我管他喜不喜歡的,他也配發表意見,」朱婉儀翻了個白眼,「戴多了容易發炎。」
喻衡突然想到很久之前的一則插曲,沒忍住問:「那會兒聽說你給周維輕也穿了一個?」
朱婉儀好像很費力才想起這茬:「好像是,我說要拿他來練手,他什麼也沒說。不過那次蠻失敗的,我還不是很會,穿了幾次才穿過去,那小子還挺能忍痛的。」
小倉庫裡開了空調,暖融融的,喻衡沒忍住睡了會。醒來已經是中午,外面開始飄起小雨,朱婉儀給他端了碗米線。喻衡邊吃邊瀏覽了下網站,沒發現什麼bug,又切換到後臺測試了一下。
「你老公怎麼在瘋狂購物,」喻衡翻動著滑鼠,檢查後臺的資料,「他是支援你,還是什麼手工品收藏家啊?」
「別管,我倆昨天吵了一架,」朱婉儀打包著一串項鍊,「現在覥著臉在示好呢。」
喻衡無所事事,突然有了點八卦的心思:「我好像還沒問過你倆怎麼認識的。」
「沒什麼稀奇的,就車位的事兒,我的電動車擋了他車的過道,他原本不高興來著,我那段時間心情也不好,直接跟他嗆了幾句,不知道怎麼加的微信,」朱婉儀說,「很沒意思的故事,你只是想問我為什麼會選他吧?」
喻衡點點頭,用手比了個方框對準自己心臟:「讀心術施法成功。」
「換十年前,這種人我都不會看一眼,太無趣了,你不理解也正常,」朱婉儀直白道,「我以前覺得人的喜好是固定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那天我看見他小心翼翼地給我送餅乾,一開啟餅乾碎了一半,我覺得他好蠢啊,怎麼有人連送人禮物都不會。」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著窗外:「我特別討厭蠢的男人,但那天我突然就想吃那幾塊爛餅乾。」
喻衡下了結論:「他對你很好。」
「這是次要的,」朱婉儀說,「我想說的是,我十幾二十歲的觀點,很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