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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支吾著給自己找理由,一會說是聞舒非要趕人走,一會又說自己這不是第一時間就打電話匯報了麼。
聞濤沒再聽她廢話,掛了電話讓司機馬上更改路線。
可緊趕慢趕,從高速到市區也得一個多小時,等到了地方,酒吧外已經停滿了車。
後半夜正是夜貓子們的狂歡時刻,聞濤在半米外的綠化帶前找到一個小小的身影。
好在是夏夜,即便聞舒只穿了件白色t恤也不會覺得冷。
他靜靜蜷縮在一棵枝葉繁茂的法桐下,斑駁的樹影投射在單薄的身體上,他像蝦米一樣抱著自己,臉埋在膝蓋,模樣像是睡著了。
這場景讓聞濤一陣難受,胸悶得幾乎要喘不上氣,他莫名紅了眼眶,加快腳步上前,可真到人面前,又不敢動了。
脫了自己的西裝外套為對方輕輕披上,衣服落到聞舒肩頭的那刻,他的手都在顫抖。
聞舒從睡夢中抬起頭,柳葉寬的雙眼皮配合迷離的目光,有種煙雨朦朧的美。
一副好皮囊,這是他全身上下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東西,除此之外,他一無所有。
聞濤看得愣了神,直到聞舒啞著嗓子喊了聲甜甜的,「哥。」
聞濤才反應過來,訕訕的在他身旁坐下。
聞舒像只終於等到主人的貓,一點一點挪過去,直到將頭靠在聞濤肩膀上,才輕輕的舒出口氣。
這樣親暱的舉動並未令他的兄長得到半點安慰,聞濤覺得很累,是發自心底的累。
他不知該如何回應聞舒對自己的這種感情,很明顯,這根本不是正常兄弟間該有的。
他也曾嘗試著詢問過去二人是如何相處,得到的永遠都是對方的迴避。
聞舒好像特別不喜歡於人分享他們過去的那些時光,就連聞濤本人都不行。
所以聞濤覺得,那應該是一段令所有人都不快的過往。
「你實在太任性了,小舒。」
聞濤望著街對面的霓虹,發出疲憊的嘆息。
聞舒卻好似沒聽到,醉態萌生,拉著哥哥乾燥溫暖的手掌嘻嘻笑著,「你看啊,我現在多聽話,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不過那個小姑娘真不行,太悶了,逗兩句就臉紅,膽子倒是挺大,我說來玩她就真跟過來了。」
「你好好對人家。」聞濤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手指糾纏在一起,一點點染上彼此的溫度。
「你是不是特別討厭我?想把我丟了?」
聞舒頭一歪,冷不丁就闖入了聞濤視線,盪著水的眸子,孩子一樣無辜。
「沒有,你是我弟弟,再討厭我也不會把你丟了。」
聞濤揉揉他的發,避開了那雙眼睛。
下一刻,聞舒毫無徵兆哭了出來,甩開了聞濤的手,他把自己再次縮了起來,抱著膝蓋,全然不顧這是在馬路上,「可你已經丟下我了!聞濤,你把我弄丟了······」
他哭得太傷心,如同真的受了莫大委屈,聽得人肝腸寸斷。
聞濤簡直不知該怎麼辦,手臂下意識伸出去,卻在距離對方肩膀的咫尺間又退了回去。
自打從瑞士回來,聞舒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崩潰過,聞濤以為他已經痊癒,可是沒有,他還是會因為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崩潰大哭,就像眼下。
聞濤心煩意亂,自顧自的想,一定是因為從未經歷過波折,才會讓一個三十多歲的成年人脆弱成這樣。
於是他伸出手,想要強行將聞舒從地上拉起來,「要哭回家哭!」
聞舒像頭倔強的小牛,蹲在地上就是不肯起來。
聞濤快要被他弄得窒息,再次用力一拽,居然令毫無準備的聞舒直接撲倒在地,這一次連聞濤自己都慌了,匆忙上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