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頁(第1/2 頁)
這讓陸文州不敢再碰他,有時兩人用背後的姿勢,他能摸到那些瘮人的肋骨,可面對面時,又會被對方過分突出的胯骨撞得生疼。
慢慢的,族中開始有人出言相勸,就連一向瞧不起許唸的陸文強都會來提醒,別真弄死了,畢竟是條人命。
對此陸文州不予理會,短短一月間,他變得越發暴躁,身上的戾氣重到遮都遮不住,刻薄且一視同仁,哪怕院子裡的老鼠見了都要繞道走。
天氣好時,他也會將許念抱出來曬太陽。
兩人同披一條毯子,坐在屋外的紫藤架下,許念依偎在他胸口淺眠,長長的睫毛被微風拂過,無聲無息,如同一條擱淺在岸邊放棄了掙扎的魚。
唯有陸文州清楚,事實並非如此,他的愛人只是在用這種自殘的方式表達抗議,只要讓對方看到哪怕半點希望,他都會立刻活過來,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三天前下人在後牆發現了一些藏起來的磚塊,那是園丁用來修葺前院的花圃,絕不該出現在這裡。
下人將此事匯報給陸文州,當夜,許念得到了一頓有史以來最嚴酷的折磨。
他倒在地毯上奄奄一息,聽對方用憐憫的語氣勸道:「多替你老婆孩子想想,她們才過了幾天好日子,你也不希望我真的把人接回來吧?」
對於男人的威脅,許念當即就甩了對方一巴掌,厲聲質問:「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陸文州覺得可笑,望著眼下憤怒到顫抖的人,他滿不在乎的揚了揚眉稍,而後一把掐住了那條柔軟脆弱的脖頸,直至對方發出垂死掙扎,才惡狠狠道:「那就來啊!阿念,咱們誰都不要放過誰!」
他不在乎許念是怎麼看自己的,或者說,他已經別無選擇。
為了防止許念在自己外出時逃走,陸文州命令家庭醫生帶來了一些會讓人沉睡的藥物。
由此,許念開始變得渾渾噩噩,睡著的時間總比醒著的時間長。
有幾次他明明記得自己是在睡午覺,可一覺醒來已近午夜。
身旁傳來輕微鼾聲,他在黑暗中注視著對方的眉目,看得久了,恍惚間會忘記眼下的是誰。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文慧也想來探望,每一次都被下人擋了回去,「大爺說了,誰也不許進院子。」
於是她用糖果賄賂了一名遠房的孩子,讓小孩幫忙翻牆。
許念在陽光房裡坐了一整天,時睡時醒,日落時分聽到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費力睜開眼,見到玻璃門外站著一個滿臉焦急的女孩,他對她笑了笑,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個字,頭一歪,再次陷入沉睡。
這樣的許念讓文慧害怕。
興許用不了多久,這個有著無限包容,笑容溫柔的哥哥就會永遠離她而去。
想到此,文慧的眼淚瞬間都湧了出來,拼命拍打著玻璃門,試圖將對方喚醒,卻引來了院子裡的下人。
許念被外面的爭吵聲吵醒,這次,他盯著文慧看了很久,他想自己應該是認識對方的,可無論如何都喊不出那個名字。
下人們強硬的將這個歇斯底里的大小姐「請」出院子,文慧不死心,轉頭跑去敲三太爺的門,撲通一聲跪在老爺子面前,哭著哀求,「您去救救阿唸吧,再這麼下去他會死的!」
「你說誰要死?」
屋裡頭傳來沉悶的質問。
文慧登時打了個哆嗦,抬眼就見三太爺身後走出一人,冷麵閻王似的盯著自己看,不是陸文州又是誰。
「大哥。」
文慧甚至不敢與他對視,心裡毛毛的,怕極了。
印象中陸文州是很少發火的,最近不知怎地,就像換了個人,眼裡容不得半點錯。
她想起前天文斌就因倒灑了酒,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