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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好過,他總能聽到那些躲在角落中的議,彷彿走到哪裡都會被無數雙眼睛盯著。
加上陸文州的刻意疏離,令本就處在敏感期的少年陷入了一個自我懷疑的怪圈。
他無時無刻不在懊惱和反省,直至被人發現了身體上自虐的痕跡,才換來些許遲到的溫情。
到底是什麼時候想開的?
許念已經不記得了。
他想,自己無非就是想巴結陸文州,希望他能對母子倆好點,雖然也是存了點私心,可既然目的達到,其餘的流言蜚語也好、世俗偏見也好,或者是自甘墮落,自暴自棄……興許也就不那麼重要。
至少陸文州在那一夜答應給他的東西一樣沒少,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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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將兩人送到老宅時已經接近夜裡八點半,老管家沒等車子停穩便迎上去,規規矩矩喊:「大少爺,許經理。」
許念在這裡沒有名分,只有職務。
陸文州「嗯」了聲,習慣性伸出手去接許念,頭不回地問:「都到齊了?」
「可不都到齊了!」
背後傳來女孩子的笑聲,那是陸文慧,陸文州唯一的妹妹。
陸家最小的老麼,被父母兄長護得嚴嚴實實,真正意義上的傻白甜,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在玻璃罩中長大的。
陸文慧向自己大哥撒嬌,「你不來沒人敢動筷子,我都快餓死啦!」
陸文州把她從自己胳膊上扒拉開,笑著罵:「騙鬼呢,他們不吃你肯定早偷飽了!」
許念規規矩矩站在陸文州身後,不覺間也笑出來。
他其實挺羨慕陸文慧的,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擁有這麼一份單純的,光明正大的兄弟情誼。
然而從他爬上陸文州床的那刻起,這念頭便成為了妄想。
因只是尋常家宴,邀請的只有本家人,三四口湊在一起有說有笑,從八點半吃吃喝喝一直聊到深夜。
約莫十點左右,陸文州的二叔來到許念面前,說是要給人敬酒,這可把許念嚇壞了,趕忙起身要拒,被陸文州壓著肩膀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他狐疑地向身旁看去,卻見陸文州一臉風輕雲淡,說話的聲音也是不高不低叫人難以琢磨,「給你敬你就受著。」
許念還是不肯,他在陸家可沒有陸文州這個地位。
「二叔您太客氣了,該我敬您才對。」
許念當著眾人面將一盅白酒喝下,辛辣的酒液滑過嗓子落入胃裡,讓他不適地皺了皺眉頭。
他大概猜到了理由,陸文州二叔有個不成器的兒子,靠著家族關係開了家小建築公司,前幾天工地上出了人命,趕上全市安全大檢查,眼看著陸文州是不打算出手撈人了。
大家都知道,求不動陸文州的時候就要找許念,只要許念答應了,陸文州那邊兒準能成。
第4章 得到與失去
「阿唸啊,」二叔拉著許唸的手,一副有苦說不出的哀相,「你二叔我就文強這一個兒子,剛過三十,婚都沒結,要是被判個十年二十年的,出來以後這輩子就完了!」
「阿念也不過二十五,您是想拿他換文強?」
陸文州抬了下眉梢,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二叔。
他二叔也起了勁兒,板著臉道:「文州,文強也算是你兄弟,你怎麼能不管他?」
陸文州不甚在意:「那您怎麼不問問他明知市裡要檢查還不好好整治?警察是在哪兒抓的文強您是不是忘了?」
金門會所,警察抓人的時候陸文強腿上還坐著個濃妝艷抹的大姑娘。
許念頭都大了,酒勁兒催得他有些犯迷糊。
伸手推開抓著自己的二叔,溫言道:「我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