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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請求,而是告知。
「我不喜歡小孩,你知道的。」
提到自己這個侄子,聞舒感覺胸悶得難受。
他對小孩其實談不上什麼喜歡或者討厭,但在醫院裡碰到哪個職工家屬帶著孩子來,他也會禮貌的笑一笑。
可是對聞鈺,聞舒笑不出來,他對這個孩子有著強烈的恨意。
如果不是因為他,方琳那個賤人根本沒機會成為自己的大嫂。
他恨方琳,更恨沒能管住自己那根東西的聞濤,於是連帶著他們的孩子也一起憎恨。
「快三十的人了,不要這麼任性。」
聞濤說完的下一刻,手裡的水杯被人一巴掌打翻,耳邊是聞舒歇斯底里地咆哮,「我要是任性就不會繼續配合你演戲!我要是任性就應該把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昭告天下!是不是你們覺得養了我,我就要像條哈巴狗一樣跪在你們腳底下舔一輩子啊?」
「小舒!」
聞濤的聲音陡然拔高,臉色黑得嚇人。
第25章 任性的小孩
一瞬間,聞舒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麼東西套住了,喉嚨緊得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
潛意識裡他依然有些懼怕自己這個哥哥,說不上來為什麼,可其實還有一種可能,那不是怕,是發自心底的愧疚。
聞家對他有養育之恩,即便父母如今視他如眼中釘,他依然會為他們養老送終,可是對於這個男人,他欠得太多,大概一輩子都還不清。
聞濤救過他兩次命。
一次是在二十七年前的冬夜,九歲的聞濤在醫院門口的花壇裡發現了一個被凍得渾身發紫的嬰兒。
很奇怪,那嬰兒明明已經連哭的力氣都沒有,聞濤還是從積雪中發現了他。
後來聞舒聽家裡的保姆阿姨說,「那天你哥抱著你,誰來拉都不撒手,就好像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會害了你一樣。」
第二次是在八年前,聞舒在大學結識了一位脾氣很好的學長,蘇瑜。
蘇瑜家中有親戚在聞家的醫院上班,由此受了聞家父母的委託,要他多照顧照顧這位嬌生慣養的小少爺。
恰好那段時間聞濤剛進醫院,有很多工作要忙,就沒怎麼顧得上自己這個弟弟。
用聞舒的話就是,「讀大學的那幾年是這輩子過得自在的日子。」
蘇瑜像塊包容性極強海綿,無論聞舒的脾氣臭成什麼樣,他都會照單全收,並且在第二天繼續笑臉相迎。
久而久之聞舒也對他有了特殊的依賴,不是與聞濤的那種,而是真正的弟弟對於哥哥的依賴。
這種亦兄亦友的關係一直持續到蘇瑜研究生畢業。
畢業前的一個周,他把聞舒約到了教學樓的天台上,買了很大一束玫瑰表白。
蘇瑜將自己的姿態放得無限低,並保證即便聞舒不答應,他們也可以照舊做朋友。
那天的風很大,聞舒在蘇瑜單膝跪地後,既沒有逃開,也沒有伸手去接,而是脫口而出三個字,「好噁心。」
在感情方面聞舒就像個懵懂無知的孩子,聞濤帶來的傷害讓他在還沒學會如何接受的年紀,早早便承受了「愛」所帶來的巨大創傷。
他打心眼裡厭惡這種感情,不論是來自他人的,還是自身產生的,一旦發現都會下意識去逃避。
加之惡劣的性格,說出來的話就有些不知輕重。
話說完的瞬間聞舒就知道自己闖禍了,可他已經習慣了讓別人去收拾爛攤子,即便知道蘇瑜是無辜的,也依舊選擇了逃離。
然而這一次,蘇瑜沒慣著他,將聞舒一把拽住,他態度強硬地問:「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聞舒想甩開,發現根本甩不掉,於是就用更加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