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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日的程宜寧,蘇正卓臉色稍有慍意都會讓她立馬止步不前。
「唐嶼安好端端的沒招惹到你吧?」她像是若有若無的冷笑了下,之後長長的深呼吸了下,這才輕描淡寫的問道,眸光不知何時已經隱有厭憎,顯然是蘇正卓話不投機半句多。
「唐嶼安不是什麼好人!」蘇正卓鮮少看到程宜寧這般牙尖嘴利針鋒相對的時候,而且說時滿臉的維護之意,彷彿唐嶼安儼然已經成為她最重要的什麼人似的。他一想到這時,心頭倒是莫名的發堵起來,沉默了半餉後才擠出這麼一句。
「唐嶼安是不是好人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程宜寧沒好氣的說完後就打算去擰門把手,未料到她剛伸手過去,那門把手就被蘇正卓嚴嚴實實的擋住了。
「你和任何人走近我都不管,唯獨唐嶼安不行!」蘇正卓毫無迴旋的應道。顯然今晚他是不打算讓程宜寧出去和唐嶼安碰面的。
程宜寧像是被噎的頓了下,許是怒極反倒笑了起來。
其實她平常是很愛笑的,一點點小事都能毫無預兆的引發她的笑點,笑時眸梢彎彎,猶如夜色裡的那抹月牙灣,即便不說話光被那樣的笑意帶到都能讓人沒有緣由的覺著沁人心脾安心入神。
而眼前的程宜寧,臉上雖是帶著明顯的笑意,然而那笑卻是如堅冰裡出綃的刀鋒,臉上還沒完完全全的蔓延綻放出那笑意,就讓人感受到了迎面而來的漫天寒意,連著雙眼似乎都被那股生冷的寒意凍卻的猩紅起來。
她像是看陌生人般的盯著蘇正卓,好一會後才極其緩慢的吐出幾個字道,「蘇正卓,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聲音不大卻是字字如刀,斷句成章,無一不是誅砍在他的心上。
蘇正卓驀地僵硬在了原地,原本就頎長高大的身材愈顯筆挺,只是身子依舊擋在房門前面,一步未挪。
「讓開!」程宜寧勉力讓自己不至於暴躁抓狂起來,可是再多看他一眼,腦海里就止不住浮現出李曉嬡和他在一起得意挑釁的畫面,才想了個開頭聲音就不由自主的咬牙切齒起來。
「宜寧——你就這麼急著去找唐嶼安?」他像是突然陷入了沉思,好一會後才抬頭若有所思的開口問道。前一刻還咄咄逼人著,然而這當會滿身的戾氣驟然消散,就連語氣也帶了一絲無可奈何的央求之意,只不過不甚明顯的連他自己也察覺不到而已。
「蘇正卓,我從來沒有干涉過你去找李曉嬡,就算你們重拾舊情我都一忍再忍!你用得著管我這麼多嗎?這個婚姻本來就是你求之不得要散掉的,你憑什麼要管我?」反正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她憋著一口氣說完後還不忘沖他冷笑了下,神色冷淡的再無半分情誼。
是她執念太深,如果早些放手,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走到眼前的面目猙獰山窮水盡?
「我——」他下意識的開口應道,不過才說了一個字,那喉結都跟著上下劇烈的滑動著,然而也就是僅僅應了一個字,就被生生的打住沒有說了下去。
她說的沒錯。
他的確是沒有這個資格管她。
「你根本沒有立場來管我!我原以為即便是個同住了三年的路人,也至少會有點感情了吧?你捫心自問,這三年來,你對我有過感情嗎?哪怕是一絲一毫的感情?蘇正卓,我看不透你,三年前是我貪心作祟,所以相識以來的一廂情願就當做是我的自作自受,我也認了。可是現在我想明白了,我們離婚吧,我累了——」程宜寧說完後頹然疲憊的往門邊上的牆壁靠去。
饒是對未來再多的憧憬再美好的念想,也敵不過這樣日復一日的消耗和揮霍。
程宜寧覺得自己已經在耗盡的邊緣上徘徊了。
燈下光影重疊,一瞬間整個房間都寂靜的猶如世界末日。
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