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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像以前,外賣都很方便。不下廚也沒事。」代清川放下筷子,洗了洗手。
鍋裡的油熱了開始冒氣,他準備拿起案板上的蔥段。正巧放在餐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代清川過去接了電話。
趙晚纓瞅著冒煙的油鍋,有些著急,回頭望了他一眼,剛剛他是要把蔥段放進鍋裡吧?
「呲啦」,伴隨著清香而來的,還有趙晚纓的哀鳴,「啊——」
代清川丟了電話趕緊跑進廚房,「怎麼了?」
趙晚纓抖著被油炸了的手,疼得眼淚都要冒出來。
「先沖水!」代清川拉著她的右胳膊放到水龍頭下,冷水澆在面板上面,緩解了些許灼熱。
火被關掉,蔥段在油裡被煎得焦黃。
四目相對,趙晚纓慘笑:「我就說吧,我跟廚房相剋。」
「倒是沒炸廚房。」代清川鬆一口氣,把人拉到餐桌邊坐下。
趙晚纓看著他翻箱倒櫃了一陣,才摸出一管癟癟的藥膏。他走過來蹲在她面前,右胳膊上已經起了個大泡,紅腫了一片。
「沒想到今天接二連三有人在我家裡受傷,我是不是該去看看黃曆?」代清川用棉簽給她仔細地塗藥,一邊還調侃一下自己。「這是我經常用的燙傷膏,好得很快。晚上最好不要碰水,睡前記得再塗一次。」
趙晚纓不好意思起來,吃人家做的午飯,還一不小心搗了亂。「對不起啊,我不小心……」
居下方的人吹了吹她的胳膊,抬起眼來看著趙晚纓,「是我沒注意,怎麼算你的錯呢。你不過是不懂而已。」
【圓圓啊,你不過是不懂而已,才會做錯。以後外婆教你了,你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趙晚纓眨眨眼,望進代清川的眼裡,他那雙丹鳳眼盛著無盡的溫柔。他就像在哄小孩兒,吹著她灼熱的面板,涼涼的藥膏和暖暖的風。
時間在目光中彷彿停滯了。
來了,那種感覺再次出現,熨燙著她難受的心臟,胃部一時暖和起來,直衝上雙頰。
是熱,熱到鼻酸。
她想外婆了。
趙晚纓感受到自己突如其來的情緒,急忙扭頭遮面。
「你先休息一下。」代清川的手掌按在她肩膀上,本想落在頭頂安慰安慰她,最後還是收了回去。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接連在代清川這裡感受到奇怪的親切,但這種久違的感覺,是趙晚纓很懷唸的。
她想起在水泗島外婆家的火盆,冬天的時候可以從灰裡掏出熱乎乎的烤紅薯和烤洋芋,讓人渾身暖烘烘的。趙晚纓後背起了汗,低頭看著自己手臂的紅腫。
小時候的自己,真的算是個混世魔王。外婆總是追在趙晚纓的身後跑,退休的老太太,腿腳利索極了。晚飯做好了在門口吆喝一聲,喚不回來瘋跑的趙晚纓,她就操/起門後的細竹竿,一路往河邊走去,攆鴨子一樣把灰頭土臉的趙晚纓攆回家。
爸爸媽媽一個警察一個護士,根本就沒多少時間陪自己。趙晚纓的童年是跟著外婆長大的,她眼看著外婆的頭髮逐漸變得花白。
有一次,她跟小夥伴打架,對方嘲笑她沒有爸爸媽媽,跟只鬥獸似的趙晚纓哪裡肯罷休,按著對方揍。被揍的小孩子父母找上門,外婆護在她身前。雖然最後外婆壓著她道歉了,但同時她也獲得了那些口無遮攔的小孩子的一聲對不起。
那時候,外婆看著她倔強梗著脖子的樣子,拿出藥給她塗,說的就是那句話,「圓圓啊,你不過是不懂而已,才會做錯。以後外婆教你了,你就知道該怎麼做了。下次再有人說你沒有爸爸媽媽,你就跟我說,我打電話叫你爸媽回來,讓他們看看!打架不是不對的,總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可能外婆也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