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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酒店的路上,陳新給著急壞了。
雖然沈深在戲裡的衣服早就被換掉了,但他的頭髮卻是濕的。
「這個天氣渾身濕透,不生病才怪,導演也真是的,為什麼不去那種可以放溫水的池子裡拍呢……」坐在副駕上的陳新瞬間化身為操心老媽子,他一邊絮絮叨叨地,一邊給沈深遞紙巾和保溫杯。
沈深接過紙巾,但卻謝絕了他的保溫杯。比起小助理的怨氣衝天,沈深的心態實在平和:「在池子裡拍不出那樣的效果,不然導演也不想沒事找事。」
「我們生病了他又沒好處,到時候只能延緩拍攝,耽誤的是他的時間。」
說到這裡,沈深頓了一下,他又漫不經心地補充道:「再說,我又不覺得我會生病。」
看著他一幅無所謂的樣子,陳新無奈地嘆了口氣。
既然正主都不在乎,那他也不應該皇帝不急太監急。
但沈深的話明顯是說早了。
他回到酒店的時候還感覺良好,洗了個澡出來後打了個寒顫,可他沒放在心上,只是把暖氣開啟,躺在床上裹緊了被子。
下一場戲對情緒的要求也很高,所以他躺了一會兒後又坐起來研究了會兒劇本,接著他接到了一個訊息。
鍾嫻發燒了,明天去不了劇組了。
鍾嫻發燒其實是在沈深的意料之中的。
說實話,沈深都佩服,這麼冷的天,鍾嫻一直都要穿著各色各樣的裙子拍戲。劇組是有錢,她的裙子有差不多一個衣櫃那麼多,但一件暖和的都沒有。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她一直拍到了今天。只能說她熬到現在才發燒已經相當厲害了。
沈深的戲大部分是和鍾嫻繫結的,鍾嫻明天去不了劇組,那沈深明天也不用去劇組了。
這算是從天而降的假期吧,沈深心想。
但他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沈深不是專業的演員,他的表演沒有什麼技巧,幾乎是全靠自己的代入感才撐到現在。
導演說他「在演戲這方面有天賦」實在是太過謬讚了,實際上他演得還不錯的原因是導演嚴格按照劇情順序來拍,這正方便他一步步地代入進去。而為了趕進度,導演拍得很快,這使得沈深的代入更加順利了——劇情一層層遞進的同時,沈深的情緒也在一層層地上來。
所以他根本就不是有天賦,只是導演的安排很適合沈深的路子而已。
可就在情緒轉折非常重要的時候,鍾嫻病了。
沈深懊惱地捶捶頭,這意味著他要將這個情緒延續到後天,甚至更久。
無奈,他只能把劇本拿出來反覆琢磨。
這個地方的情緒應該這樣處理,那個地方的情緒和另一個地方的情緒也是不同的……他不能保證那時候他還能像平時那樣輕鬆地代入進去,所以每個地方他必須反覆琢磨。
可琢磨著琢磨著,沈深的腦子突然有點發暈,他想這大概是因為劇本太難的緣故。
……還真別說,這狗血本子雖然寫起劇情是一團糟,但裡面的每個人物卻並不單一。這簡直就是把最簡單的事讓給編輯,而最難得環節則交給演員來做。
可是沒辦法,這些事再難沈深也得做。
抱著這樣的想法,沈深緊緊地握住了手裡的劇本,他強忍著大腦像是即將要炸開的疼痛,繼續看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失去了意識。
從他失去意識的那一刻起,他好像被什麼東西壓住了。
大腦中名為疼痛的因子在瘋狂跳舞,他好冷,好像有數不盡的寒風從他的四面八方吹過。他覺得被子沒有蓋好,可是他的手實在太沉,沉到他甚至沒辦法抬起來。
算了,無所謂,冷點就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