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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緊張，」季凜宇安慰她，「前段時間學校舉辦了一場校友會，給每個畢業的學生都準備了一份禮物。當時你沒去，我就幫你領了。這次恰巧來京市出差，就想著帶給你。」

聽他這麼一說，林降還真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兒。當初班委在群裡統計回去人的名單時，她不打算回去，看了眼，便退出了，也就沒怎麼留意。

「沒關係的，禮物我可以不要。」林降依舊拒絕，她不是一個喜歡拖泥帶水的人，任何過去的人和事，劃清界限才是她的風格。

季凜宇就又笑了：「禮物是不重要，重點是還有陳導師給每個學生親筆寫的寄語。這個，我想，你還是拿回去親自看看吧。」

他都這樣說了，林降實在是再沒什麼拒絕的理由了。

季凜宇見她猶豫，便快速報了一個餐廳的名字：「晚上七點，你過來拿，放心，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

京市頂出名的一家西餐廳，林降到時，季凜宇已經先到了，他臨窗而坐，端一杯白葡萄酒，細細品嘗著。

林降落座，他便紳士地遞過來選單，問她想喝什麼。林降笑著說不用，只告訴旁邊的侍應生「一杯白水」就好。

她當真不是來聊天吃飯的，也沒心思欣賞這音樂和美景，還沒說幾句，便直接聊到了正題。

季凜宇笑笑，溫和地從包裡拿出東西，是一本高階定製的牛皮紙筆記本，外加一支鋼筆。

林降接過，剛翻開第一頁，便見著了導師給她寫的寄語，洋洋灑灑的一段話，落款處是「陳汝禾」三個字。

林降彎唇，笑著和他道謝。她其實在大學裡和其他人的來往都極少，除了她的這位導師。當初無論是在學業，還是生活上，她都幫助了她很多。這也是她今天會來的原因，她心中對陳老師感激。

她道完謝，卻聽對面的季凜宇忽地開了口，很輕的一聲：「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尤其笑起來的時候。」

他眼神落在她唇邊的位置，林降被他看的不自在，便就將這話題往外引，只當是回他一句誇讚：「謝謝，你也是，還是和當初一樣年輕。」

季凜宇就笑了，垂眸喝一口酒，也就不再說話了。

後半段，氣氛安靜的出奇，吃完飯，林降要去結帳，卻被他搶先。

季凜宇提出要送她回家，被林降拒絕了。他也就沒再堅持，兩人站在門口的石階處，安靜等季凜宇的司機過來接他。

晚風拂過，他輕聲開口：「你想要的那個人，現在找到了嗎？」

幾乎是瞬間，林降的腦子裡便閃過了姜辭的面容，她沒猶豫，點了點頭：「應該快了。」

「真好，那我祝福你。」他的聲音帶著無限的遺憾，可終究也只是遺憾而已。

林降就又朝他笑了笑：「你也是。」

季凜宇離開後，林降計劃打車回家，便掏出手機解鎖，點開了打車軟體。

不遠處傳來一聲鳴笛，林降被這聲音驚擾，慌忙抬頭去看。梧桐樹下，一輛黑色賓士掩在夜色裡，擋風玻璃上幾片落葉和細枝，很顯然，他已經在這兒等了一段時間了。

車牌號林降過分熟悉，她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碰上姜辭。

她走近，後座車門便瞬間從裡面被開啟，似攜來一股凜冽之氣。林降彎腰去看，姜辭正坐在後座，一身深色西裝，看樣子是剛談完正事兒。

他臉色很不好，沉鬱之中還夾雜幾分憤怒。和他相處這麼久，林降其實極少見到他情緒這麼昭然的時候，一時愣在原地，竟不知該不該上車。

最後還是姜辭開口，聲線冷硬得好似吞了一口冰，夾雜著涼夜和冷風，一股腦全部拍在她的臉頰上：「上車。」

說話之間的寒意，幾欲將她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