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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初也在笑,只是他像有心事似的,笑容裡少了些興奮,下電梯後和同事們一起往地鐵站走。
沒走幾步, 街邊突然響起一聲喇叭,驚得眾人停下腳步,紛紛轉頭。
陸景初見白車熟悉,再看車牌:「……」
「小陸,這是不是你女朋友的車啊?」小飛說,「挺眼熟的呢。」
喇叭又響了一下,像是回應他們的話一樣。
陸景初只好跟同事告別,在他們調侃的嬉笑的曖昧的目光中朝白車走去。
一開門車,未見其人先聞人聲,許蔚明的咳嗽恰到好處地響起來。
「……」陸景初坐進副駕駛,轉頭看向許蔚明。
他穿著簡約的休閒男裝,臉色是病氣的蒼白,精神看上去也不太好,頭髮柔順地搭在額間,看上去更溫和減齡。
「今天這麼晚?」許蔚明的聲音比平時更低一些,還有點沙啞,「還要加班多久?」
陸景初沒回答自己的事兒,而是說:「你都生病了,不是連藥都不想出門買嗎?怎麼還過來?」
許蔚明指了指袋子裡的藥,「在家睡了一天,這會兒精神好點了出來賣藥,順路過來接你。」
「……」
小區門口就是藥房,開車過來得十多分鐘,至於順路到這邊來?
許蔚明啟動車子, 「你又把我拉黑了,本想問問你幾點下班的,訊息發不出去。」
陸景初說:「人情還完了自然得拉黑了,不然留著幹什麼?」
許蔚明嗯了一聲,「沒事,拉不拉黑都一樣,反正咱們天天都在見面。」
陸景初聽他聲音甕聲甕氣的,把頭轉向窗外,不吭聲。
「今天心情不好?」許蔚明和他搭話,「同事們都在笑, 就你悶悶不樂的。」
漆黑的天色在玻璃上映出光影,陸景初從反光的玻璃上看著許蔚明模糊的輪廓,「沒有,我也在笑。」
「笑得有些勉強,好像有心事。」
陸景初不喜歡被他看透的感覺, 把視線移開, 又去看外面倒退的景色,「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己就行。」
許蔚明說:「我倒是挺想有人管的,可你又不管我。」
這話說得陸景初冤枉,「我怎麼沒管?別說得我沒有人責任心好不好?昨晚要不是我給你拿藥,你早就燒成傻瓜了。今天你好點了就不承認了?」
「我沒不承認,」許蔚明嗓子發乾,咳嗽幾聲,越說聲音越啞,「你把我拉黑了,我一句謝謝都說不了,來接你也是給你當面說謝謝。」
「用不找,」陸景初依舊用後腦勺對著他,「反正我們兩……」
兩清的話還沒說出來, 陸景初的電話響了, 是陸母,接通後母親無措地大哭從電話裡傳出來, 在安靜的車廂裡格外側耳。
陸景初的心臟立馬揪起來,心跳加速,一股冷意瞬間竄上腦門兒,聲音發緊:「發生什麼事了。」
陸母哭著說:「你爸爸從樓梯滾下,腿部骨折,現在在救護車上昏迷,還不知道有沒有傷著腦袋或者內臟……怎麼辦景初……我現在跟著去醫院。」
陸景初腦袋發麻,失去親人的恐懼再次席捲而來,他掐著自己的腿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安慰陸母別傷心先去醫院,他馬上買最近的車票回家。
掛了電話後,陸景初開啟車票app,這個時間車票早已售空,他指尖發顫,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語無倫次地對許蔚明說:「你送我去客運站,我去看看有沒有人退票,也許能……能在現場買。」
「我記得你家在b市的安榮街173號?」許蔚明報出地址。
陸景初說是,隨後明亮的光線照進車廂,車子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