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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這時攝像大哥竟然反抓住他的手臂,借著他的力度整個人往地面上撲。
陶凡初被他拉扯,力量反向,被拽倒在沼澤地裡,攝像大哥趁機壓著他,直接鑽上了地面。
現實版的蛇與農夫,活生生在自己身上上演。
陶凡初難以置信地瞪著攝像,破口大罵,「你有沒有搞錯!我明明都快把你拉上來了,你他媽居然找我當墊背!?你是人不是!」
攝像一身泥巴,狼狽不堪地趴在地上直喘氣,「你吵什麼吵!我又沒說不救你!」
陶凡初氣怒地瞪著他,不敢亂動,這泥地太濕太滑了,輕輕一動,半個身子就被陷得緊緊的,壓根不能自救。
他又急又怒,憑著有限的急救知識,飛快地張開手臂,身體儘量往後傾,大嚷,「你快點把那苞米杆子遞給我,這地兒太危險了!」
攝像喘夠氣了,把剛才的杆子伸過來,陶凡初抓住杆子,但始終缺了發力點,只能保持原樣,讓身子不繼續往下沉。
而攝像似乎提防著陶凡初會學自己那樣,會趁機扒拉住他,根本不伸手去拉他。
救援陷入僵局,陶凡初氣笑了。
去他媽的,他幫人救人,到底圖什麼。
時間一長,那攝像大哥似乎拉累了,一甩手,「不行不行,你這樣上不來,我喊人來救,現在實在沒辦法。」
說著把那三根杆子扔到陶凡初旁邊,「你先揪住這玩意,我馬上回來。」
然後扛上攝像機走了。
陶凡初沒喊,也沒叫,濕泥土已經壓到他的胸腔,快要到他的肩膀了,他連呼吸都變得逐漸困難。看著攝像大哥的漸漸遠去的背影,他連張口呼救,甚至狠罵一句都懶得動嘴。
因為他知道,無論怎麼罵,怎麼喊,這個狗渣子都不會回頭來救他。
細想剛才他們在苞米田裡一直迷路,一直繞圈,而現在,這攝像大哥忽然又懂路了?
要說不是串通好的,誰會信?
夜深,夜也靜,四周昏黑,只有微弱的月光照在田裡,蟲鳴不斷,不時有蚊子飛過,陶凡初孤身一人面臨未知的境況,心想這個狗屁的世界,有什麼好留戀的,說不定這會兒他死翹翹了,還能穿回原來的世界去呢。
身子往下陷沉的速度越來越快,不一會兒直接掩埋到他脖子上了,他嘴裡死死咬住苞米杆,可惜很快,苞米杆也一同沉下去了。
天要滅我。
視線被黑暗遮掩,快要缺氧失去意識時,他腦袋一陣熟悉的暈眩襲來,原以為會再次看到姜沐,但這次卻與以前的不一樣,他不僅看到了姜沐,還看到了一幕幕如走馬燈般的過往。
那是姜沐的過往。
在公司練舞的姜沐,選秀時唱歌的姜沐,在雨中穿著外賣服送餐的姜沐,在便利店打工的姜沐,穿著高中校服的姜沐,穿著初中校服的姜沐,被同村人欺負的姜沐,在家裡被父母打的姜沐
許許多多的姜沐,許許多多的曾經,一幀一幀如電影畫面般回播倒放,飛快地在他腦海里閃過。
聽說人死前都會回憶生前的片段,但沒想到他回憶的是姜沐的生前,不過沒關係了,他現在只想再看清楚一點可惜,眼前忽然變成一片模糊的花白,很快,什麼都看不見了。
也漸漸沒了意識。
就在這時,一股發狠的力量把他往上扯提,將他拽出了沼澤。
重獲呼吸,氧氣入肺,四周喧鬧吵雜,他在昏糊中眯了一下眼睛,似乎看到了馮晟天的臉。
第43章
恢復意識時,陶凡初躺在醫院的床上。
也不知道是倒了什麼大黴,跟醫院這麼有緣。
旁邊坐著的是馮晟天。
陶凡初動了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