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第1/2 頁)
隔著不遠的距離,女孩一本正經盯著他。
似乎不太滿意他的反應, 陸枝又踢了下他的腳, 「……好歹吱一聲吧。」
輕微的痛感拉扯回冗長的思緒, 周遲也起身,走到陸枝身邊。
男人頎長的身姿遮掩下大片陰影, 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將陸枝緊緊包裹住。
她抬頭,身體下意識往後仰,嘴唇動了動, 想問他要幹嘛。
還沒說出話來,周遲也俯身, 柔軟的觸感落在她額頭。
從陸枝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凌厲凸顯的喉結無限放大, 隨著他親吻的舉動,頸間拉出一道修長的弧度。
沉穩的木質香彷彿被灼燒, 肆意侵襲著她的感官。
陸枝的腦海一片空白,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唇瓣的溫熱氣息稍縱即逝, 殘留在面板上的溫度卻經久不散。
她木在原地, 看著周遲也站直了身,繼而後退一步, 他垂下眼簾,感受到她的呆滯, 眼神中多了幾分玩味, 「好歹吱一聲, 嗯?」
埋怨的話語被他原封不動丟了回來。
勝負欲在這一秒熊熊燃燒, 陸枝咬牙切齒擠出句:「就這?」
周遲也輕飄飄呵笑一聲,抬手指了指她的嘴唇。
他的動作意味深長極了,陸枝立刻閉緊牙關。
她剛才吃了一口油潑麵,嘴巴里好像有味道,在酒吧喝了幾口飲料,口腔黏糊糊的,實在不適合接吻。
陸枝眼神飄忽,不敢和他對視,連忙轉移話題:「飯都涼了,你胃不好,快點吃飯吧。」
周遲也意料之中,微微俯身靠近她。
陸枝靠著椅背,無路可退,心虛不已地掀起眼簾來,不得已為口嗨付出代價。
「……我錯了。」
她音量輕微,周遲也忍笑,側過頭,耳朵湊過去問:「你說什麼?」
陸枝捏緊拳頭,一字一字往外蹦:「我、錯、了——」
周遲也唇角勾出一道淺淺的弧度,心滿意足地揉了下她的頭髮,然後回到座位上繼續吃飯。
敵軍沒有繼續攻城略地。
陸枝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用勺子攪弄著餛飩。
她到底怎麼想不開了,非要和周遲也逞口舌之快,要是他剛才真的親過來,那場面必定十分尷尬。
以後回想起來,甚至是面對記者的採訪:請簡單談談你初吻的感受。
周遲也總不能說是油潑麵外加隔夜酒精飲料的味道吧?
陸枝長嘆一口氣,眉頭微蹙起,開始後悔為什麼要喝那幾口飲料了。
拋開其他因素不說,大雪初霽的清晨,熹光溫柔,世界寂靜。
最適合接一個綿長又親密的早安吻了。
可惜,都被她毀了,毀了!
陸枝正自我檢討著,聆聽她檢討的餛飩突然起飛,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位觀眾——熟悉的油潑麵同志。
「不是喜歡吃這個?」
周遲也不想她將就、勉強,哪怕是一頓早餐,就算這兩樣陸枝都難以下嚥,他也願意冒著大雪去給她買最想吃的。
但陸枝上大學之前,一直在遷就別人。
哥哥眼睛不好,所以家裡的飯桌上經常出現豬肝、胡蘿蔔之類的食物,因為媽媽覺得食療有助於哥哥眼疾康復。
她對胡蘿蔔過敏,媽媽卻經常忘記。
高三學業忙碌,大家的晚餐在學校解決,餐廳人滿為患,高三年級又多一節自習課,去了餐廳只剩殘渣剩飯。
開家長會時,班主任建議家長給孩子們準備晚餐。
家裡的司機承擔起每日送飯的重任。
陸枝記得她連續吃了兩周的豬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