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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有些蒙,說實在的他其實沒想過這些。
大抵是因為從小到大,他一直都活在家人的羽翼之下,父親在世的時候他有父親,父親去世,他還有姐姐,然後還有季商。
桑榆給他優渥的物質生活,季商給他十七年的陪伴。
他像是溫室裡的花朵一樣,哥哥姐姐將所有的風雨阻擋在外,給他充足的愛,讓他不受幹擾地長大,長成一朵孤芳自賞的溫室嬌花。
桑落可以理解這一切,也發覺好像自己給到他們的,只有無盡的麻煩。
將許公主送到司機的車上,桑落頂著烈日在路邊站了好一會兒,直到他接到了季商的電話。
鈴聲響了七八秒他才回過神接通電話,然後聽到季商問他在哪,怎麼沒回訊息。
昨晚的那通電話,在三小時後結束通話,應該是季商忙完工作發現他睡著之後結束通話的。
早上九點多,桑落打退燒針的時候,季商發來訊息問他退燒沒有,桑落回訊息說退了。
之後桑落就去了心理諮詢科,一直沒看手機,這會兒聽到季商問他在哪兒,他不想讓季商知道他來了醫院,下意識就說謊,說自己在家。
電話那邊沉默了兩秒,然後桑落聽到季商說:「回頭。」
桑落一愣,然後轉頭,視線前方蒼翠的香樟樹下,季商舉著手機靜靜地看著他,長眉緊皺,也不知道是因為陽光太曬了,還是因為直接抓包桑落撒謊。
桑落站在原地沒動,看著季商一步一步朝他走來,他本來下意識地想將手裡的藥往身後藏,但轉念一想又很沒必要,所以沒有動作。
「不是在家嗎?」季商問他,「你什麼時候搬家搬到大馬路上了?」
桑落扯了扯嘴角,低聲問:「你什麼時候來的啊?」
「也沒來多久,正好看到你撐著傘亦步亦趨地給公主送上車。」季商聲音很平,好像只是在陳述事實,並沒有為此生氣。
桑落這會兒情緒有些恍惚,沒法去多想,他微微抬起頭,頂著正午刺目的烈日看了季商兩秒,然後伸手拉季商的胳膊:「好曬哦,到那邊去吧。」
季商也沒有反抗,順著桑落的勁兒,兩個人一起走到門診樓下的陰涼處。
「許公主來醫院幹什麼,陪你的?」季商抬手,手背在桑落頭上貼了一下,蹭了一層薄汗,也感受到他的確沒有發燒了。
「這個沒騙你,剛打了退燒針,真退燒了。」桑落說著,從襯衫口袋裡掏出濕巾給季商擦了擦手上的汗,說許公主是來找人的,不是和他一起的,他們只是偶然碰到。
季商應了一聲,接過濕巾,自己擦了手,又抽出一張給桑落擦,從腦門擦到鼻尖。
桑落又問:「你怎麼會在這啊,小張跟你說我來醫院了?」
季商說不是,他不知道桑落來醫院,他來醫院是因為要帶商琴做檢查。
桑落出走的理智這個時候終於回歸了,意識到明天就是商琴做手術的日子,這幾天他神思恍惚,好像又出現了記憶力減退的情況。
桑落很是懊惱自己竟然忘記了這件事兒,不過季商並不是很在乎。
在桑落詢問是不是做完了,需不需要他去幫忙的時候,季商說讓他別折騰,早點回去休息,自己都咳嗽連天,還幫什麼忙。
當然桑落沒有聽話,季商昨晚三點多才結束工作,今天又一早來醫院,眉宇間有顯而易見的疲憊,可見回國之後他幾乎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
為了避免把感冒傳染給商琴,桑落在護士站找護士姐姐要了個口罩戴上,也儘量沒去靠近商琴,就只是跟在後面,幫著跑跑腿,拿報告。
手術前要做的檢查很多,不過其中有一部分前一天李萱已經過來帶著她做了。
大概是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