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琦席終(第1/2 頁)
韓濟深被打的不輕,只是不得休養,還得到秦歌身邊侍奉。白念回宮了,聽說被貶作最末等的藥童,韓濟清遣送回家,雖未受罰,但嚇得不輕,醫館有數月都不開門。
韓濟深日夜翻看醫書,又擬了幾張藥膳方子,只是都送不到秦歌身邊。
秦歌自然是沒發現身邊換了人的,只是問初桃的手怎麼這麼涼,初桃託辭天冷搪塞過去了。
斷了少年遊之後,秦歌的身子很快就衰敗下去,有時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偏秦歌要強,非要掙扎著起來,最後只能躺在床上喘粗氣。
“郡主,要不召韓先生來看看吧。”初桃勸道。
秦歌平復了一下,“他那樣文弱的身子捱了八十杖得好生將養一下,要不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初桃轉過身蹭了一下眼角的眼淚,心想,我的郡主啊,就算你好心不勞累韓先生,韓先生也沒法養傷啊。
足過了兩個月,秦歌才召了韓濟深。韓濟深瘦的厲害,套著件淡青的襴衫,衣裳空蕩蕩的,好在秦歌也看不見。
秦歌的狀況也不比韓濟深好多少,形銷骨立。這兩個月來秦歌吃什麼吐什麼,有時候連藥都灌不下去。有時候初桃哄著秦歌吃一點,沒多久就都吐出來了,倒叫初桃不敢勸了。
秦歌伸出手,瘦骨嶙峋,竟是能看清突起的腕骨。韓濟深不忍看,搭上一方鵝黃色的錦帕,蓋住了那刺眼的削瘦。
“郡主身子虧空的厲害,我呈上的藥膳方子都不合口嗎?”
初桃本就對韓濟深有怨,若非他偷偷給了秦歌那麼多少年遊,秦歌的身子也不會這麼虛弱。“什麼藥膳,我們一張都沒見著。”
韓濟深像是燙著了似的縮回手,有些訕訕的,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初桃,你出去瞧瞧水燒好沒有,沏一碗熱茶來。”秦歌淡淡道,倒像是個沒什麼情緒的人偶。
初桃有點忿忿的出去了。打發了初桃,秦歌才壓低聲音,“吾近來有些擔心你,卻又怕召你擾了你休養,不知你傷可好了,後院的人可有薄待你?”
韓濟深突然有些酸澀,上個月家中傳來音信,沒有御醫悉心照料,清兒又是個半吊子,韓亦慈已經過世了。偏偏自己被困在在四方天地不得出,甚至不能服白。
“我……”韓濟深哽咽了一下,“我一切都好。”
“那便好。是我自作主張害了你,我心中是有愧的。”秦歌雙手放在膝上,神情淡淡的,略垂著頭,長髮有一縷垂到身前了,絲絲縷縷,分明可見。
韓濟深抬起手,想要幫秦歌撩回去,卻在觸及的一瞬間收回手。那可是郡主,韓濟深默唸,不可起心動念。
“你怎麼不說話?”
“草民怕冒犯了郡主。”
“你方才說的藥膳方子再寫一次吧,我怕苦,少放些苦藥。”秦歌摸索著撐著案几站起來,“寫完就放在桌上,初桃會收的。”
秦歌抬手摸索著前行,閣中的宮人一旁跟著卻未有一人上前攙扶。韓濟深看著那侷促而又陌生的宮人,不禁覺得後背發寒。他放下筆,逃似的到閣外去了。
雖已入冬,但陽光晴好,只是韓濟深並不覺和煦,他緊了緊自己的衣裳,往自己的小院去了。
廖英婷雖入了贇王府,但李宸紹對她並不熱絡。大婚當夜,李宸紹留下一封和離書,便自顧離去了。
廖英婷空坐到天明。第二日打扮的光鮮美麗,自然地叫上李宸紹去宮中請安,倒像是昨夜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李宸紹宿醉未醒,與廖英婷同乘馬車,他有些頭暈,靠著車打盹。
廖英婷從袖袋裡取出和離書,柔聲軟語,“王爺昨日給的和離書臣妾收下了,只是臣妾畢竟是奉了父皇的聖旨入的王府,若要臣妾下堂還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