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賀新郎(第1/2 頁)
及至十月十五,鄭更雖未痊癒,但已能下床走動了,只有腰間隱痛。
這宴辦的用心,曲水流觴,殿中菊花錯落有致。殿中燻得是靜水寂,以沉香為主調,樂律是《清平樂》,平和的氛圍倒令緊張的待選女子平靜了些
皇上還沒來,席上只有太子。賢妃也不愛來,但她不得不來,若真是冷場了,總得有個人從中調和,然賢妃不善此道,或者說不屑此道,故而賢妃又拉了淑妃同來。
諸位貴女衣著光鮮,形貌妍麗,豐腴者若楊妃珠圓玉潤,纖弱者如凌波仙子翩翩芊芊,善藝者自有僕從抱琴懷墨,有德者坐在席上端莊嫻雅,在殿中行走,如臨仙境。
太子置身席中,只感覺渾身不自然,坐的直挺挺的倒像是受刑似的,微微低著頭,只看身前案几上的瓜果茶點,視滿殿珠姝於無物。鄭更站在後邊,微微弓著腰,好讓自己舒服一點。
賢妃懶得管,只端著一杯香茗慢慢的品,順便在心裡罵了皇上幾句,這麼好的茶藏在私庫裡,放陳了才拿出來待客,暴殄天物。
淑妃從中調和了幾句,太子只答話卻不主動說話。一來二去,淑妃也不說話了,殿內一下子安靜下來。
“二殿下怎麼來了?”
眾人朝門口看去,李宸紹青衣竹帶,頭戴玉冠,身後跟著個身穿鵝黃衣衫的女子。
女子身量豐纖合度,容色雖平平,但雙眉彎而細長,雙眸炯炯有神,周身縈繞著書香氣。那女子羞怯地行了禮,略有些侷促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了。
原是這位姑娘走錯了路,誤入了養德宮。李宸紹怕她擾了惠妃養病,便將人請了出來。聽他說是參與擇選太子妃的,自然不敢怠慢,便親自將人送了過來。
賢妃點點頭,“辛苦二殿下了。”又問服侍羅姑娘的是哪位宮人。
羅姑娘身後小步跑出一個宮人,跪在殿中,稱自己突然不舒服便指了給羅姑娘指了方向自己去解手了。
“好沒規矩!”賢妃斥道,“就算你突然不適,也該將羅姑娘送過來再去,翫忽職守,拖下去打二十板子,罰一年俸,逐去浣衣局漿洗。”
李宸紹將人送到幾句話說明原委就要告辭,適逢其時,皇上來了。
“你既來了,便也入席幫你大哥掌掌眼,也看看有沒有你中意的女子一定定下來也罷了。”
皇上一來,眾人倒束手束腳起來,一時靜默可聞落針。左相家的陳二小姐傲然起身,“臣女修習多日練了一支舞,願為陛下和太子殿下清賞。”
皇上應準。
只見陳二身後的宮人將一匹白絹當庭展開,陳二褪去繡鞋,只著白襪。她衝著樂師微微欠身,朗聲說道:
“請奏《畫堂春》。”
陳二姑娘以足尖蘸墨作畫,一舞傾城,柔若無骨,柔美好似畫中仙。
一舞畢,陳二朗聲奉壽,宮人抬起白娟,娟上所作乃秀麗山河,雖並算不得什麼佳作,但陳二姑娘是和著樂曲以雙足作畫,倒不必苛求許多。
皇上看著很是歡喜,賞了一柄玉如意。
陳二略有些驕傲地挺了挺胸脯,抬頭挺胸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皇上又誇獎了陳二姑娘幾句,大體意思就是讓諸位貴女各展所長,不要害羞,除入主東宮外也有可能被指給別的皇子,未被選中的也可出宮自行婚嫁,宮內也會為她們添妝。
餘下的三四個時辰就是在看這看不到頭的貴女一個一個上來表演節目。不得不說,這些貴女拿到宮裡來展示的的確精彩,就連李宸紹這種一貫不喜熱鬧的都入了神。
大多貴女為了顯示自己溫婉賢淑,大多都是演奏樂器,有名的曲子就那麼幾首,很快就有了重複的,高下立判。
要說琴技,首屈一指的應是兵部尚書家的孟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