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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隸的孩子,依舊還是奴隸。
即便再怎樣的賣乖討巧,博得主人的歡心,討來一門連周圍親屬友人們都爭相讚嘆的『親事』。長大,成親,生下孩子,孩子復又生下孩子。
祖祖輩輩,代代傳承,全都不過主人家子孫兒女們的一名奴隸。
女孩眼中的世界,僅僅只是這一處偏遠的農莊。無論山間野花,樹上秋葉,屋簷下的冰稜,也都不過農莊附近,平淡無奇的幾許點綴。
農莊之外,山林背後更加廣闊的那片天地,她一無所知。
僅此而已,罷了。
「你走吧,以後,不用再來了。」血魔說道。
就像一汪沉寂多年的死水,泛不起來半點漣漪。
女孩點了點頭,她站起身來,向著洞窟外走去。
血魔知道,她一定是心急趕回去,回去繼續刷她來時未曾刷完的鍋灶,或者浣洗昨日未曾洗完的衣物。連隔三差五抽空前來與他會面,都一定老老實實地交代過大人們。
意料之中,卻被當作成了戲言。
血魔緩緩閉上了眼。
當初的天地混沌,眾生平等。
人類,怎會變成這個樣子?
血魔再次見到女孩,已經不知過去了多少個日夜。
冬日的大雪紛紛揚揚,女孩依舊還是那一身破舊單薄的粗麻布衣。滿身血汙,手腳和臉蛋都被凍到發青泛黑。
「山神大人,請救救我吧!」
女孩哭喊著,微弱細小嗚咽聲,在風雪中,是那樣的微渺無力。
發生了什麼?
血魔詫異。
而女孩的哭訴,很快將事情的原委講述清楚。
原來是那山莊中夫人的小公子,他看中了女孩的努力,喜歡上了女孩的勤勞。他對女孩說,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想讓你做我將來未過門的夫人。
「可我是個奴隸啊。」女孩當即拒絕了他。
「奴隸又怎樣,即使是個奴隸,那也應該擁有追求過自己喜歡生活的權利。」
在外遊學過的年輕公子,正當桀驁不羈,舉止輕狂的年歲。
他去拜見山莊的夫人,去懇求過自己的父親。
「我喜歡她,想要娶她過門,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快活下去!」
年輕公子壓抑不住內心的歡喜,他高調張揚地向著眾人大肆宣告。
女孩被當做成了妖邪,成了以下犯上,魅惑公子的精怪。
連在這片風雪夜裡,被鞭抽棍打,被逐出山莊,都成為主人家對她多年辛勞的一種恩賜。
「我是魔,不是山神。」
血魔搖頭說:「魔只會吃瓜看戲,不會濟世,更不會救人。」
「那可怎麼辦啊,我從出生起就在那山莊裡生活。離開了山莊,外面的風雪這樣大,夜晚沒有避風的去處,山林中還有豺狼…身上的傷口,隱隱約約彷彿也要撕裂開來…」
沒能忽略掉女孩眼中一閃而過的絕望。
血魔遲疑了片刻,說道:「如果,你真覺得痛苦難堪到…生不如死。」
「身為血魔,我可以將你一口吞下。」
你的疼痛會在一瞬間消失,意識也會在一瞬間失去。就像睡著了一樣,靜悄悄的。安然又祥和。
「血魔大人,請吃掉我吧!」
女孩毫不猶豫。
血魔終於張開血盆大口。
他也算作如願以償,畢竟在這黑漆漆的山洞中,任何新鮮年輕的血肉,總歸算是一頓美餐。
慕青果中途悄悄戳了白咕咕:「我們古代奴隸制是什麼時候廢除的?」
「春秋戰國,商鞅變法來著?」
白咕咕絞盡腦汁,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