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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淵看了眼手機,又看陳硯喬:「我演出快來不及了。有人送你去醫院,我就不摻和了。」
陳硯喬知道文淵不願意插足他的感情問題,卻也難免怨他把自己和徐開留在一塊兒。和身上的疼痛同樣讓他不適的,還有這令人窒息的尷尬。
徐開又上來扶他,怕被拒絕,這回沒有詢問陳硯喬是否可以。而陳硯喬別無選擇,只能讓徐開把他搬上車。
車廂裡只有壓抑的沉默。徐開有很多問題,很多憋屈,也有很多怒氣。陳硯喬什麼都不想說,更沒有一丁點還試圖安慰對方的心思。
到了醫院急診,照片子,上頭是腦震盪,下頭是扭傷,其他倒是沒大問題,就得靠休息和養。為了防止腦震盪延後腦內出血的發生,醫生讓陳硯喬住院三天以便觀察。
醫生開著單子,看陳硯喬這一副悽慘的樣子,忍不住問:「你這是給人打了?」
陳硯喬沒說話。
徐開咬著嘴唇,也沒說話。
「下手這麼重,誰打的啊,你不報警?」看病人行動不便,什麼都做不了,醫生把目光投向徐開,「你朋友被人打這麼嚴重,你也幫忙報個警啊。」
陳硯喬淡淡地:「就是他打的。」
徐開嘴唇抿得更緊了些。
醫生:「……」
「不要緊醫生。朋友鬧矛盾,打打鬧鬧正常。」
醫生很是無語,他還沒見過朋友打打鬧鬧打進醫院的。多的沒法說,他低頭推了推眼鏡,把開好的單子遞過去:「去住院部那邊登記吧。」
徐開把單子接過來,送陳硯喬去了住院樓。
運氣還不錯,正好下午有個出院的,空出一間單人病房,陳硯喬便住了進去。
換了病號服,不多會兒護士過來給他吊針上藥,都弄好後,陳硯喬盯著旁邊一直發呆的徐開:「你還不走?」
徐開恍若夢中驚醒:「……還要照顧你。」
「用不著,你走吧。」
徐開又垂下頭,不說話,也不離開。
陳硯喬懶得管他。輸液裡有止疼藥的成分,藥效起來,他舒服了一些,翻了個身背對著徐開,伸手關了燈,打了個呵欠準備睡覺。
徐開還坐在黑暗裡。過道有燈光從病房門的玻璃視窗透進來,房間並非全黑,只有徐開的影子是這淺灰裡的深黑,那麼沉默,又那麼沉重。
過了很久,他的聲音才在陳硯喬的身後響起:「你和那個男人……剛剛車庫那個,你們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都跟你沒關係,我們分手了不是嗎?」
陳硯喬回答得鎮定又輕鬆,徐開卻心如刀絞:「你騙我說你爸不同意,其實是你有了新的人,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陳硯喬沒有立馬回答。他可以解釋,告訴徐開他和文淵不是那種關係,還有他真正打算分手的原因。然而這些並不會改變這個結果,不會讓對方好受一些,也不會改變自己的處境。
以前他希望給徐開一段從認真開始到不得已結束的完整感情、一段甜蜜更多、難過更少的美夢,然而被徐開親手用拳頭一拳將這個夢打碎了。
既然如此,那就碎得徹底一點。反正陳硯喬知道自己是什麼德性,也不在意別人怎麼看待他。他堵著氣:「你說得沒錯,就是這樣。」
黑暗裡,徐開半張著嘴,久久發不出聲音。
過了好一陣,徐開才說道:「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不是聲嘶力竭的質問,只是失望又傷心的感嘆。
陳硯喬背對徐開,睜著眼。他問為什麼,陳硯喬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徐開要他回去見家人只是一個導火索,真正讓他想要分開的是一種直覺,那種直覺告訴他,這一段已經夠了,到了應該分開的時候。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