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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就先掛了,家裡還有別的事,我不好走開太久。」
「好好,你去忙。」
陳硯喬沉默片刻:「徐開,這件事有定論之前,我們就先不要打電話了。我倆現在心裡都不好受,各自有各自的壓力,打電話只會讓這種壓力加倍。」
徐開能感覺到陳硯喬責怪他心急,對方此時肯定比他更煎熬,他不該再催促。
「好,我明白。」
度日如年。
上一次這麼數著分分秒秒的時候,是在醫院等待妹妹生產。當時徐心還處於病發期,胎兒又早產,整個情況都相當危急。他和父母就等在手術室外,三人都不發一語,沒有安慰,各自沉默地祈禱。也許是他們的祈禱湊了效,妹妹母女都平安。
這次呢,徐開也日日盼望祈禱,希望能夠順利透過陳硯喬家人這關。只是他心裡又很明白,幾乎沒有家長能夠接受自己孩子是同性戀,況且陳家父子關係本身不太好。他只能自我安慰,他和陳硯喬的感情會經得住這種考驗。
等了三天,才終於等來陳硯喬的電話。電話接通,那頭沉默不語,徐開已經知道陳家人的態度。
「不順利嗎?」
陳硯喬「嗯」了一聲。
「沒關係,喬哥。」徐開不擅長安慰人,此時搜腸刮肚地,「家人是很難接受這種事,也要給你爸爸一點時間。」
聽筒那邊深呼吸一口氣,語氣變得更沉鬱:「徐開,不是所有問題都能透過時間解決。」
「會的,父母還是都希望孩子能得到幸福,你爸最後也會理解你,就像我爸,最後也想通了。」
「有時候父母接受並非是理解,而是選擇了忍受。」陳硯喬語氣不凌厲,說的話卻冷冰冰的,「比如你父母。他們並不是理解了你,而是你獨自在外生活,他們管不了你,在極力反對失去兒子和捏著鼻子強嚥下去之間,選擇了忍受。」
「……」
徐開發懵,他從沒想到過這一層,他也不知道陳硯喬突然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但從他這些話裡,讀出了一種不確定的味道。這種感覺讓他心慌。
「喬哥,要不你先回來,我們商量商量對策。」
「我回不來,我被禁了足。」
「……禁足?」
「我爸不讓我出門。先不說了,我有些亂。」陳硯喬結束通話了電話。
聽著手機裡的忙音,徐開好一陣回不過神來,這一切實在是太偏離他預想的軌道,他的心也一團亂麻。
不光是心亂,還有一種心臟空懸的不安和恐懼。這種恐懼,迫使他在明知陳硯喬現在不想接到他電話的時候,卻還是不顧對方厭煩又撥通了他的號碼。
「喬哥,你把你家地址發給我,我現在來接你。」
「……你接我?」
「你說你被禁足了,我來帶你走。」
陳硯喬果然不耐煩地:「你帶得走嗎?」
「帶得走。」徐開自認還有點拳腳功夫,對付兩三個安保什麼的綽綽有餘。陳父總不會叫一隊保鏢守著他吧,「要是我帶不走,我就報警,你爸也沒有權利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徐開……」
「喬哥,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帶回來。」
「徐開!」陳硯喬提高聲音,「你冷靜點。」
「你想想,要是你用那種方法把我帶走,我爸還認我這個兒子嗎?」
「……」徐開眉頭狠擰,反覆吞嚥著唾沫,「那,那要怎麼辦?」
這次陳硯喬沉默更久,久得徐開額角開始冒汗,呼吸開始發顫,腦子逐漸僵硬,卻不敢再催促他回答。
不管他催不催促,那個回答終於還是傳到了他的耳朵裡:「小開,我們分手吧……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