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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會覺得沈頤寧在防備他?」江潛問。
「就是,我不知道怎麼跟你形容……比如我自己吧,不得不和討厭的人並排坐,即使沒有捱到,也會找個東西在中間隔一下,尤其是跟不順眼的男生一起坐著。反正沈老師看上去就不想跟他一塊兒,打電話也避著他。」餘小魚摸摸腦袋,「沈老師長得太好看了,她一出現我眼睛就粘她身上。」
江潛無奈:「你的感覺是對的,她很討厭趙家的人。至於趙柏盛……」
他的神情凝重起來,「其實不用推測,我都知道是他做的。小魚,我需要告訴你一件事——為了扳倒趙柏盛和他的後臺,我、我父親,沈頤寧,還有其他一些人,做了非常非常多的努力,也冒了很大的險。從幾年前開始,我們一直在籌劃,但是很難,即使是我父親現在這個地位,也很難。」
她咕嘟咕嘟喝了半杯水,「因為他是有政治背景的吧,而你和你爸爸沒有。」
江潛把她的髮絲撥到耳後,「自從我母親去世後,我們在銀城就沒有任何親戚了,也不擅長打點關係,可以說銀城最上層的圈子,這幾十年我們不想也無法融入。圈子的門檻不是用掙了多少錢來衡量的,要靠祖蔭、姻親、互利和把柄交換,而這四樣我們都沒有。趙柏盛這樣的人,犯了很多法,卻一直得不到制裁,很不公平,是不是?對我們來說,不只是不公平,更是長年累月的痛苦。我父親當年差點拿把刀殺到趙家去,可他冷靜下來,忍了很久。」
餘小魚聽呆了,她想像不出恆中集團的董事長拿刀跟人拼命的畫面。
……趙柏盛到底做了什麼?
江潛鄭重地望著她,陽光在他的臉上投下睫毛的陰影,「小魚,恆中昨天就虛假舉報一事報了案,發郵件的人是逃不掉的。如果你堅持要走法律程式,去告所有傷害你的人,我會給你請最好的律師,你不用擔心費用,也不用擔心名譽,我們至少能讓你以後正常生活。但有兩個事實需要了解,第一,你是接觸過律師的,知道證據的重要性,我們最缺的就是這個,很難證明三年前你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遭遇過什麼;第二,就算你能恢復原來的生活,被告人也不一定會按法律判刑,也就是說這場官司的結果不會盡如人意。」
他頓了頓,溫言道:「我說這些不是想阻礙你,一個敢於以下告上的人具有極大的勇氣,我既然不能當那個站在法庭上的原告,幫助一個勇敢的人,會讓我覺得我還能在這個世界上堅持一些東西。」
餘小魚把手貼在他的胸口,他的心臟在有力平穩地跳動。
她只想了半分鐘,就對他說:「江老師,我現在不告他,不是因為我不勇敢,而是因為我想讓他去監獄裡踩縫紉機。」
江潛沉默地撫摸著她的臉。
「我們要對付他,得先對付他靠山,然後讓他丟錢,再丟社會地位,這樣才能讓他進去,對不對?」餘小魚認真地思考著,「證據總會有的,我這個案子不能雪中送炭,那到最後起碼能錦上添花,對不對?」
江潛真的不想聽她把這件事說得那麼輕鬆,他心疼得要死。
「江老師,你要加油,早點把他送進去,我很相信你的!」餘小魚信心滿滿地道。
話只說了一半,有些事,是她自己必須要弄清楚的。
他深深撥出一口氣,抱緊她,「小魚,如果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感覺心裡難受,噁心想吐,不想跟人打交道,或者特別想爸爸,要及時跟我說好嗎?我不會再讓你出事。」
「嗯。」她悶悶地說,「江老師,我很厲害的,沒有那麼脆弱。當然啦,我肯定沒你那麼能忍,但絕對不會虧待自己,我不舒服的時候就會想辦法讓自己舒服一點,非常不舒服的時候就會要你抱抱,再不舒服我就去找媽媽和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