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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在她昏迷的時候,祁淵為什麼會把祁煜初叫過來;比如他為什麼不要這個孩子;比如他為什麼突然要她去給祁煜初送行。
原來他不是不要,他是不信。
他不信這個孩子是他的,也不信喬洛洛會放棄暗戀十年的祁煜初,選擇他。
他從頭到尾,就沒有真正的相信過她。
他這一通電話,不是真的要她去送,而是在試探。
明明他有那麼多的方式,可以考驗她的真心,可他偏偏選擇了最殘忍的一種。
這就是祁淵,殺伐決斷的商業大佬,怎樣對獵物一擊致命,彷彿刻在他的骨血裡。
喬洛洛全身的血液好似在這一刻被凍結。
她捏著手機直勾勾的盯著沙發上的那一件襯衣。
那是昨天早上祁淵拿出來隨手丟在上面的,她昨晚太想他了,以至於只能拿著他的襯衣,好像就抱住了他。
可此刻那件襯衣,也像是在嘲笑她。
嘲笑她的天真,嘲笑她的荒唐。
祁家的男人不能碰,老天爺早就告誡過她。
她沉默的時候,那頭的祁淵也沉默,沉默的等待她的答案。
喬洛洛突然笑了一下。
她的聲音還帶著濃濃的鼻音,軟乎乎的。
「那我去送一下吧,畢竟這一輩子可能都不會再見面了。」
那頭沉默一瞬,只傳來冷冰冰的一個字。
「好。」
電話結束通話。
喬洛洛的胸腔裡湧上一股巨大的反胃感,她拔腿衝進衛生間,瘋狂的嘔吐。
一天一夜沒有吃過東西,她吐出的只有黃水,還有眼淚。
她趴在馬桶上嘔吐的時候,錢霞站在她身後哭。
洛洛,我可憐的洛洛啊……
大概吐了十幾分鐘,喬洛洛才從馬桶上把臉抬起來。
她虛弱的問錢霞要了紙巾,把臉上的髒東西擦得乾乾淨淨。
她再抬起臉來時,平靜的有些可怕。
除了她那一雙通紅的眼睛,昭示著她的心痛。
她被他打動,把真心捧給他看,最後這份真心也被無情踐踏。
「舅媽,我沒事。」
她的聲音異常的沙啞。
錢霞哭的說不出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喬洛洛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朝臥室裡走去。
她邊走邊說:「我要去給祁煜初送行,祁淵說馬上派車過來,你忙完了就先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今天你也累了。」
她的聲音有些虛無縹緲,消散在偌大的空間裡。
錢霞聽到她這麼平靜的話,怕的要死,也不敢走,就站在客廳裡。
喬洛洛去衣帽間裡拿了一條裙子出來,那是她從祁家帶過來的,穿了很久的一條連衣裙。
她對著鏡子脫掉了睡衣,看向自己的身體。
她很瘦,骨架又很小,所以兩個多月的肚子有些明顯,微微的隆起,裡面沉睡著一個小小的生命。
她用手輕輕的摸了摸肚子,神色很悲涼。
錢霞在門外等了一會兒,才看到她穿好裙子出來。
她只背著一個小小的斜挎包,拿著一個手機。
錢霞說:「我送你下去吧。」
她沒有拒絕。
兩人下樓後,看到路邊停著一臉黑色的轎車。
一個很陌生的司機站在車門旁,把門拉開,對喬洛洛恭敬地說:「太太,請上車。」
喬洛洛坐進車裡。
車子啟動前,她突然降下車窗,抬起手對著車窗外的錢霞叮囑。
「舅媽,等舅舅出來你就跟他離婚吧,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