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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禮忍了忍:「你管她明晚來不來, 反正她早晚會回北城。你們喝了我的酒,抽了我的雪茄,答應下的事兒要做不到, 那就都給我吐出來。」
他說著便摸出手機,點開微信看了眼。
岑明淑和岑喻都沒給他回信。
想起瑟瑟那倔得十頭牛都拉不回的性子,又覺心塞。
郭頌見他這模樣便知他心裡也沒底, 正準備說些什麼, 沉默了一晚上的陸懷硯冷不丁出聲:「你怎麼知道她早晚會回來北城?」
這話一落, 包間霎時靜了靜。
岑禮和郭頌先是對視一眼, 旋即一起看向陸懷硯。
岑禮說:「她從小在岑家長大, 怎麼可能不回來?我爸媽雖然很氣她擅自改姓的事兒,但有我在,他們最終會妥協的。只要瑟瑟願意留下,管她想姓什麼。」
他也是早兩日才從澳洲回來,澳洲新開發的專案正值緊要關頭,在北城至多住半月便得走。
岑明宏與季雲意倒是回來有一段時間了,兩人面上瞧著是對瑟瑟不聞不問,但每回岑禮說起他從韓茵那裡打聽到的訊息,他們都有在聽,可見也不是真要同瑟瑟徹底斷了幹係。
那頭陸懷硯靠著沙發背,下頜微抬,看著岑禮沒吭聲。
好半晌後,才不緊不慢地說:「你妹妹平時喜歡玩兒什麼?」
郭頌將雪茄塞回雪茄盒,聽見這話,不動聲色地看了陸懷硯一眼。
岑禮垂眸思考了片刻,「我們岑家人最大的愛好當然是掙錢,除了掙錢……不是,你問這幹嘛?」
他眯起眼打量陸懷硯,嘖了聲:「也不想想當初是誰連個舉手之勞都不肯幫。」
陸懷硯不知想到什麼,提唇笑了下:「你就當做這問題是我一時興起的好奇吧。」
「一時興起的好奇?」岑禮露出個匪夷所思的表情,「什麼鬼?」
陸懷硯沒搭理他,大概是覺得岑禮這回答無趣,實在懶得再往下聽,起身往門口走,從衣帽架上取下大衣,說:「我先回去了。」
他走後,郭頌看著那扇闔起的軟包門,若有所思道:「今晚阿硯沒碰你的雪茄和藏酒。」
「他要真碰我才是虧大了!就他那涼薄性子,我壓根兒不敢指望他的關照,不管是小喻還是瑟瑟!」
郭頌:「……」
算了,雞同鴨說,不如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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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家的晚宴八點開始,陸懷硯不到七點便到了。管家將他帶去三樓的書房,進去時,岑禮正站在窗邊給岑明淑打電話。
那通電話已經到了尾聲,岑禮如釋重負地說:「那成,小姑姑,等會見。您同瑟瑟說一聲,一會過來了別急著走,哥哥我有話要同她說。」
陸懷硯挑眸看他眼,摸向口袋裡的手微一頓便又拿了出來。
打火機與煙盒安安生生地擱大衣口袋裡,沒碰。
岑禮早就瞥見陸懷硯的身影了,喲了聲:「您老先生今兒倒是來得早。」
陸懷硯的習慣他們都清楚,如非必要,他從來都只會踩著點赴宴。似今天這樣提早一小時就來,屬實少見。
書房的牆面嵌著直通天花板的櫻桃樹書櫃,兩扇滑動木梯靜靜立於左右。
陸懷硯淡嗯一聲,邊脫大衣,邊朝一面牆去,旋即將大衣擱手臂,緩緩站定,目光掃過陳列其中的照片。
照片嵌在與書櫃同色的櫻桃木相框裡,玻璃鏡面擦拭得纖塵不染,倒映著昏黃的光。
這些照片從前便有了,江瑟的照片還在上頭,數量不多,多是她讀書時的照片。
其中一張合照,陸懷硯也在。
照片裡,小姑娘側頭看著他,笑得眉眼彎彎。
依舊是她慣有的溫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