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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冕拿著紙巾用涼水打濕,敷在他臉頰上。
動作間他感到衣服被扯了一下。
程冕低頭去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陸昭手指牢牢攥住了他的衣角,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稻草。
「沒事。」程冕下意識安慰,「只是進來卸個妝。」
陸昭點頭。
田珍等在洗手間外面。
見到兩人出來,總算鬆了口氣。
「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嗎?」田珍還是有些擔憂。
「他最近拍這個角色,比較入戲。」程冕說。
陸昭跟著點頭,嘴角扯出個笑:「剛剛才找到狀態。」
田珍不懂演員演戲那一套,只能訕訕點頭。
「我在手機上看到姚家那邊出事了,打電話想問問你的情況,你關機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所以聯絡了一下程總……」
陸昭抬頭看了眼程冕,又匆忙移開眼。
帶著田珍在附近走了走。
陸昭逐漸平靜下來,他垂眸看到自己還捏著程冕的衣角。
他捏得很用力,手心沁著汗,厚厚的羊絨布料被他捏得發皺。
陸昭連忙鬆開手。
他轉頭看向田珍,不知道要不要提姚一言的事。
田珍看出來了,笑了笑:「沒別的事,我就是來看看你。」
陸昭怔了一下,心裡的愧疚蒸得更厲害。
等送走了田珍,劇組也收工了。
晚上沒有陸昭的戲份,陸昭跟著程冕坐上了車子。
司機在前面坐著,程冕沒多說什麼,只問:「餓麼?」
陸昭搖搖頭。
車子啟動,他回過神來,問:「去哪?」
「回家。」程冕說。
回到別墅,陸昭匆匆洗了個澡,就關上燈鑽進了被子裡。
程冕看他一眼,默默把溫度調高了點。
這一晚對陸昭來說,又是不亞於噩夢。
他睡得很沉,但腦子裡很亂。
曾經的記憶又鑽了初來,姚太太歇斯底里地指著他:「你仔細看看,到底誰是你媽?」
「啊?你連自己親媽是誰都認不清嗎?」
「怎麼會有你這種狼心狗肺的玩意?」
有時候是姚太太在罵。
有時候又換成了田珍。
早上。
程冕輕聲關上臥室的門。
有家政上來打掃,程冕制止:「樓上不用整理。」
家政應了一聲,悄聲退了下去。
程冕站在走廊上打了個電話:「幫我聯絡幾位腦外科和神經系統相關專家。」
那邊詳細問了情況,程冕簡單地把猜測說了。
結束通話電話,程冕回到臥室。
陸昭已經起來了。
他按著額頭,端起桌上的水杯,吃了兩粒藥。
程冕走過去,拿起藥盒。
只是感冒藥。
「不舒服?要不要請假?」他問。
「沒事,吃點藥預防一下。」陸昭說。
這是他大學時養成的習慣。
每天要上課,要打工,連生病的時間都沒有。真倒下了,既耽誤事,又沒人照顧,所以稍微有點苗頭,陸昭就會先把藥吃上。
他進了浴室,把水溫調高了點。
洗完澡穿衣服,也特地穿得厚點。
做完這一切,又給自己灌了幾杯熱水,他才收拾東西,準備去劇組。
程冕還站在衣帽間裡。
陸昭回頭看向程冕身側的飾品櫃。
一塊塊價值不菲的腕錶,孤零零躺在格子裡。
他腳步頓了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