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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比一臉的期望。
「你收了吧。聽我的話。」阿祖勸著:「她這人是這樣的,一見到偶像,便高興得什麼都忘了,你不收,她回家可要大哭一場啦。」
樂知音聽得出阿祖弦外之音,她若不收,露比會當她看不起她。
終於,樂知音勉強收了。
露比說:
「這真是我的榮幸。」
知音覺得阿祖是對的,這女人,的確不會作假。
為了想令她快樂些,知音把兩顆鑽石耳環含笑地戴上。
露比現出中心感激的神情:
「啊,謝謝你,樂小姐。」
阿祖提醒太太說:
「樂小姐收了你的禮,只因為要你開心,你可不要四處跟人說。」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別那麼囉嗦。」露比有點不高興。
「朱先生,」知音實在擔心露比四處跟人說,惟有婉轉地重申一次:「我相信朱太太一定不會跟人說的,說了出來,好像我受了賄似的,我自己都不會跟人說。」
朱祖創看著樂知音微笑,他高興老同學跟他仍有點默契,正如她在大學裡頭一遭跟他去舞會一樣,她完全清楚什麼時候應做他的盟友。
朱祖創一邊吃東西,一邊回味著他和如今叫做樂知音的盛世華的關係。
當年的情形,他倆的關係在愛友和愛人之間,只有一線之差。
他回到了過去徘徊,有若用遠望鏡把遙遠的情景帶到眼前那麼接近,十年的似乎不曾存在過,身邊兩個女人的談話他根本聽不清楚。
「阿祖!」
露比大喊一聲,用力椎了他一把。
「呀,什麼?」阿祖如夢初醒。
「樂小姐請我跟你一塊兒接受訪問。」露比喜滋滋地宣佈。
知音向阿祖頻頻點頭。
阿祖完全不明白。
方才知音不是說不要他的太太出鏡的嗎?怎麼一下子又要了?
「我怕什麼?」露比說:「我是出身寒微,我是遭受過很多的不幸,我不怕挺身出來說!」
阿祖詫異地問:
「露比,你要挺身出來說什麼?」
露比坦蕩蕩地道:
「我才不會像那息影嫁入豪門的張情敏那樣說謊,分明做妓女,一邊拍戲一邊向富人賣身,面對記者卻老是扮淑女,什麼出身於世代書香的家庭啊、愛靜啊、三步不出閨門啊的,其實,龜公常出入於她的閨房才是真的!」
「什麼?龜公?」知音問。
「龜公就是扯皮條的人,姑存忠厚,我不會說出那些人的名字。」露比說。
阿祖嚇了一跳:
「別說人家的事,那關你什麼事?」
露比舞動著筷子指著丈夫:
「什麼不關我事,我那麼窮,便是因為不肯做應召明星。在嫁給你之前,我只有過一個男朋友,我是正經人來的!」
阿祖問:「你們剛才怎麼搞的?」
知音輕託著腮兒:
「朱太太把她的故事告訴了我。」
露比拿了紙巾印著臉:
「何止是故事,簡直是血淚史!」
阿祖對太太說:
「人家不是叫你去講自傳。」
知音說:
「朱先生,我懂得拿捏的。朱太太是個有真性情的人,你也是。」
露比繼續用紙巾印著眼淚:
「沒有阿祖,我露比今天早死掉了,我好愛我的老公。」
露比倒在丈夫的懷中,又哭又笑:
「天可憐我,給我個這麼好的歸宿。」
阿祖輕輕地拍著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