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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的要我接受你的訪問,我接受。」法松一板一眼地說。
盛世華沉吟了一會:
「我得告訴你,第一輯是李頎。」
法松選擇了對這句話不作反應,他不難知道,辦公室裡李頎迷多的是。
「我接受你的訪問。」法松重複一次。
「法松,你不需要的。」盛世華不想他覺得委屈。
法松跟她幾歲大便相識,她這方面的真性情,他很瞭解。
「世華,我接受你的訪問。」法松第三次說了。
他無法表達「單為你這句話,我已經會接受了」。何況,那是李頎式的對白,他不屑說的。
盛世華微側著頭,感激地看著他,半濕的秀髮令她倍添嬌楚。
在她離開法松的辦公室後,她才想起兩個人都沒坐下過。
回到了家,她掛電話給編導:
「王法松答應了。」
編導從她的聲音中聽不出興奮。
「你怎麼好像滿懷心事的?王法松很難侍候?給我們的樂小姐臉色看!」
「不,總之他答應了便是答應了。」樂知音說。
編導放下了心頭大石:
「好極了,我們這節目多高階,王法松,名門之子,法律界極受尊重的人物!」
「你儘量高興去吧,我淋得一身雨,現在洗個澡去。」
編導飄飄然地幻想著樂知音泡在浴缸裡的樣子。
星期五到了,「知音十一時」錄影朱祖創夫婦的時間到了。
朱太太化了個濃濃的妝,七彩的閃亮花斑斑晚禮服上扣了個很大的紅寶石胸針,脖子上掛了條不曉得吊著多少顆巨型鑽石的項鍊,雙腕都有手鐲,十根手指戴了六隻指環。
化妝師悄悄對樂知音說:
「知音,朱太太眼蓋塗上了銀底藍眼影,出鏡會令她看上去雙眼浮腫的。還有,她臉上的兩團銀底玫瑰紅胭脂,拍出來會紅得像猴子屁股,讓我替她抹掉那些東西好不好?」
樂知音說:「由得她吧。」
化妝師嘀咕著:「那些太太們,老不明白上電視不應該用銀底化妝品!」
話未說完,朱太太已經手執著一疊紅封包,見人便派,塞了一封進化妝師手中,又順手給樂知音一封。
樂知音連忙推掉,朱太太說:「不可以不要的,開工利是,開工吉利。」
在控制室裡的女助理編導刻薄地說:
「這花旦在幹什麼?打扮得好像去舞會似的!朱祖創前生作了什麼孽,娶了這個妖怪?」
監製說:
「別貧嘴,小心你下世投胎做了她!」
編導搭上一句:
「我做她,我做她!丈夫有的是錢,哪管長得像不像妖怪!女人啊,最要緊的是有福氣。」
節目錄影開始了,朱太太緊緊靠著丈夫坐,場務主任說:「朱太太,請別跟朱先生貼得那麼近,那樣我們拍不到你們的個人臉部大特寫。」
樂知音向朱太太點頭示意場務主任是對的,她才放心地挪開了一點。
「你看那女人,」女助理編導說:「惟恐人家拍漏了她,硬是要粘著丈夫坐。」
「別吵,開始了。」編導說。
「開始什麼?我們今晚拍趣劇?」女助理編導不服氣。
樂知音瞭解朱太太的心理,從個潦倒的小演員變成錄影的主要人物,也許是她一生最風光的事。
她看得出她很緊張,於是頻頻用眼神照顧著她,令她安心。
節目錄影下去,眾人從對這庸俗的女人的不屑,到驚奇她的坦白,毫不諱言自己出身寒微。
她對丈夫的感激和愛慕,令人看到她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