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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梓雲被方南臉上的表情嚇了一跳,馬上把手縮了回來:「我我不是故意的——」
從簾子外鑽進來的時候,他一眼就看到了方南光不溜秋的後背,還有背上那道觸目驚心的淤青痕跡。本來是想提醒方南一下的,哪想到方南一直沒回頭,還一直在用手指著有淤青的地方,對著空氣講話。
他下意識地伸出了手,碰了碰方南受傷的地方。
碰了也就算了,接著還鬼使神差地開口問方南,問人家疼不疼。
好奇心真的害死貓。畢梓雲心裡想。
「……剛才是不是按疼你了?」
等到方南套上了t恤,畢梓雲心虛地問他。
看那樣子能不疼嗎,剛才他就碰了方南一下,方南疼得整個背都快要弓了起來。
方南接過畢梓雲遞來的紙杯,問了他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畢梓雲,你練琴到現在有多久了?」
「練琴?」畢梓雲一時間沒太反應過來,「哦……讓我算算,五歲,六歲,到今年應該滿打滿算有十年了吧。」
畢梓雲放下數數的手指頭:「你問這個幹嘛?」
方南盯著畢梓雲垂落在身側的手:「你手指上都長繭了。」
畢梓雲的臉很嫩,但他的手指很糙。
有人說,蠶繭是蠶蛹的保護層,人繭是人類的保護膜。正是因為想要減輕身體的疼痛,所以人的面板上才會長出繭來。
畢梓雲剛學琴的時候,突然有一天覺得手指頭很痛。小提琴老師將他的手掌翻過來拍了拍,說這是因為他拉琴的姿勢不對,姿勢對了就不會痛。
到了後來,他練琴練得越來越勤,指尖被琴絃磨破過皮,流出過血,手指上的疼痛還是沒有減輕。直到從某一天開始,他的指尖長出了厚厚的琴繭,終於不會再痛了。
長出琴繭的時間太過久遠,方南不提,連他自己都忘了。
畢梓雲抬起雙手,來回翻轉了幾下手心手背:「哦,你說這個啊。」
話音剛落,他就上前拎起了方南放在病床上的校服:「借我下你的校服?」
沒等方南吭聲,畢梓雲就抓起了校服的衣袖,捏著袖口開始使勁揉搓起來。
方南坐在醫務室的床上,眼睜睜看著畢梓雲折騰了自己的校服半天。過了一分鐘,他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你……在做什麼?」
「多虧你剛才提醒了下我,」畢梓雲興致勃勃地拎著方南的校服袖子,一邊搓一邊對他說,「初中的時候我們在班裡經常這麼玩。我的手不是糙嗎,剛好看看能不能摩擦生電。」
方南:「……」
被畢梓雲這麼一通胡鬧,他都快忘了今天為什麼要來醫務室。
第二天午休的時候,方南剛從課桌裡拿出小當家乾脆麵,畢梓雲就已經站到了他的面前。
「從今天開始,我中午不回家了。」
畢梓雲拿走了方南手上的小當家,正式對他宣佈。
方南這才知道,原來畢梓雲昨天在辦公室寫完了王母娘娘的檢討,就順便和匹哥申請了半走讀的手續。
半走讀的意思,就是在學校宿舍申請一個宿位,中午在學校午休,晚上走讀回家。
畢梓雲寫在申請表上的理由,是回家午休浪費時間,留校午休能留出時間做題學習。
這人哪是為了留出時間來學習,這是來監督他吃飯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的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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