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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樂綿表示她能理解。
「當然?,阿婆和那?些『養父母』不同,比較特殊,我們從來不懷疑阿婆的動機。」孫警官頓了頓,「只是我也託朋友去查內部了,哪怕是已登出的戶口,也沒有能對得上你身份的。」
「所以?,我非常懷疑,你現在的這個名字,到底是不是你原先?的名字。」
如同一記悶棍砸在後腦,沈樂綿的耳邊「嗡——」的一響,一時間失去所有語言表達能力。
這個資訊未免過於令人毛骨悚然?,她雖然?記不清父母的模樣和名字,但?自己的名字絕對是清楚的,沒有任何人給她改過名。
所以?怎麼會這樣?
她堅信了這麼多年的東西,難道是假的嗎?
那?這個名字,又是怎樣到她身上的?
沈樂綿冷汗直冒,隨著年齡的增長,她對兒時的記憶越來越模糊,可那?一瞬間,她好像回到了一個悶熱潮濕的昏暗房間,還有一個比她大些的孩子,看不清模樣,一筆一劃教?她寫「沈樂綿」這三個字。
——那?個人又是誰?
她真的叫「沈樂綿」嗎?
又或者說她真的姓「沈」嗎?
「咚咚——!」
大門被?人重重砸了兩下。
沈樂綿猛地抽離回憶,明?明?才剛四月份,後背卻已經被?汗水浸透。
「誰?進來。」孫警官厲聲說。
來者是個小實習生,此時臉都跑白了,邊喘氣?邊說:「孫警官,您快去看一眼吧,仲印平那?老傢伙在炒貨鋪正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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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親們,朋友們,走?過路過千萬別錯過啊!這可是當年任,嗝,任輝,親手寫的欠條——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仲印平紅著個眼睛,在炒貨鋪前擺了個桌子站上頭?,一張嘴全是腥臭的酒嗝味,離得近的幾個看熱鬧的被?燻得直捏鼻子,連連往後退了兩三步。
「這都哪門子的老黃曆了!怎麼現在才出來要錢?」有人笑道。
「人家任輝墳頭?草都半米高了吧?你這不合適!」
「就是啊,你個老酒膩子,怕不是又沒錢了!」
「胡,胡說!」仲印平吹鬍子瞪眼道,「這上面按著他手印兒呢,又沒定期限,憑什麼不還!」
「那?你倒說說,他欠了你多少啊?」一個看笑話的抱著胳臂問。
仲印平冷哼一聲,哆嗦著手舉起那?張破紙來,因為眼花看不清,還得眯著眼睛,手舉得老遠。
「當年是10塊!日利率10,一年就是365!現在是一二?三四十來年了反正!不提貨幣貶值,怎麼著也得給我五、五千吧?!」
眾人一聽,都樂了,笑得快要直不起腰來。
「好傢夥!還是高利貸啊!」
「別的不見您有本事,算數倒是挺清楚,還10」
「10塊套五千,沒人比您更牛!」
「你快歇了吧!丟人現眼還不夠!趕著明?兒再蹲局子去呢!」
一聽蹲局子,仲印平立刻慫了,臉色都白了幾度。
這欠條還是今天?他偶然?翻出來的,說白了他平日裡腦子清醒的時候幾乎沒有,早就忘了自己借過一筆錢。
結果仔細一瞅,嘿,算下來有不少錢呢,他這幾個月的酒錢全有了。
抱著這麼個想?法他才厚著臉皮跑過來討錢,誰知這鋪子早就空了,連個人影也沒有,來看熱鬧的人反倒一個比一個嘴毒。
仲印平越想?越氣?,他又沒犯法,條子憑什麼抓他!這錢確實是他借出去的,憑什麼不讓他討回來!簡直欺人太甚!
「怎麼著了!父債子還,有什麼問題!別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