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頁(第1/2 頁)
時祺要去同老師打招呼,告訴老師下午先不去實驗室。實驗室的工作不急於一時,但敘舊急於。
時祺去換掉制服,拿上抽屜裡的零食,和尹洧吟會合。
最初是靜默的,不知要聊什麼話題,後來又覺得聊什麼話題都很好。尹洧吟已經翻過之前的筆記,找到這幾次和時祺相處的場面,也想起她說:喜歡的人結婚了……上帝不是個好上帝。
所以時祺那個時候知道她生病了才說這話吧。
尹洧吟領著時祺到二樓,給她泡蜂蜜水。這裡沒有茶葉,醫生現在不讓她喝茶葉。
兩人坐在露臺上,能看到樓下來往穿行的人群。
救護車時不時經過,提著行李和診療片子的各形各態的病人也時不時經過。
時祺抿了口溫水,問餐廳什麼時候開業。
尹洧吟答:「後天,不過不準備搞開業儀式,就只發一些宣傳單告訴大家有這麼個地方。」
時祺:「我看下面的價格表定的很低。」大部分餐品都只收一元,剩餘的是免費。
尹洧吟解釋:「對,因為是公益性質的餐廳,而且聞醫生說開這家店用的是他的私房錢,他私房錢有很多,足夠支付虧損。」
時祺:……
又被炫富又被秀恩愛。
斟酌許久,尹洧吟還是決定問一些和過往有關的問題,她問時祺,「我第一次生病,就是高中快畢業那次,生病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因為那件事,所以母親不同意她回國找之前的記憶,而她們即使後來見到她,也裝作不認識。
「不只是生病前發生了具體的事,而是今今,」時祺頓了頓,說,「而是那三年,你過的都不怎麼快樂。」
在時祺的記憶裡,尹洧吟是個很安靜的人。
她不愛說話,班上的集體活動除非必要也不參加。
尹洧吟第一次轉到她們班是高一開學不久,班主任說班上會來一個新同學,希望大家多多照顧。
不知是不是因為講這話的班主任很不被喜歡,連同這句話大家都是反著聽。
所謂的「照顧」到後來就成了——班上的某個小團體會在體育課的時候把尹洧吟單獨分一組。不做任何欺負她的事,就只是看著她一個人完成兩個人才能做的體育專案。
高一一整年,聞也都不怎麼出現在學校,而時祺因為懦弱,從來也沒出手幫過她。
時祺所知道的就是:尹洧吟在操場上跑步,因為身體的晃動,四面八方總傳來惡意的議論聲。
尹洧吟不是南方人,沒見過蟑螂,但抽屜裡總是會出現蟑螂以及各種各樣的蟲子。
尹洧吟有一次在課間出去透氣,再回來時,杯子裡被人換上了不明的黃色液體。
那次,時祺第一次見到尹洧吟生氣。
可她的生氣也不過是當眾翹了接下來的兩節課。
第二天再見到她,她還是安安靜靜的。
坐著不說話。
……
因為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懲罰,或者即使那些人受到過懲罰,她們也不在意,該有的惡意還是會有,會變本加厲。
孤立、冷漠、嘲諷……就連安靜的性格也被拎出來說『裝』和『茶』。
欺負人是不需要理由的,長的漂亮可以被欺負,長的不漂亮也會被欺負。有時候反抗會變本加厲,不反抗也會。
再後來,到了高二。
這一年,生活有些變化。
一直處於休學狀態的聞也返校,而他返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老師換位置。他挑了尹洧吟後面的座位。
時祺那時候以為她們從前認識,所以他一直保護她,而直到她和尹洧吟熟悉起來,才知道尹洧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