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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裡的資訊素還沒有完全散去,其中混雜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令人臉頰發燙。
「醒了?」 裴昀從前座遞來一瓶水,「喝點水,馬上到了。」
我接過擰開,咕咚灌了一大口,嗓子才稍微舒服一點。
初冬的氣溫不夠低,昨夜下的雪已經快要融化殆盡,變成道路上的泥濘。裴昀車開得平穩,喝完水,我又感到睏意襲來。
太累了……
條件有限,身上只草草做了清理,有些地方動一動還是感覺黏糊糊的。
下次說什麼也不要在車裡了……
想著,我又迷迷糊糊睡著,直到裴昀把車開進醫院的地下車庫,然後叫醒了我。
冷空氣吹進來,我抱緊大衣,不滿地嘟囔:「別動,再睡一下……」
「回去睡,聽話。」 裴昀直接把我連人帶衣服抱出來,「還沒換藥呢。」
不說還好,一說我才想起來,昨天和今天的正事全都被他攪黃了。
「你還知道換藥,」 我想瞪他,但剛睡醒的眼睛遲遲對不起焦,聲音也沒什麼威懾力,「我是病患,你就這麼對我……」
「我知道你沒問題。」 裴昀親了親我額頭,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這麼多年吃苦受罪也有好處,比如說你現在特別耐 / 操。」
一句話差點讓我從他身上掉下去,「裴昀!」
要不是我沒力氣,我一定跳起來給他一拳。
裴昀嘴角掛著得逞的笑,道歉毫無誠意:「不說了不說了,我錯了。」
我不想再理他。
回到病房簡單清洗了一下,剛換好衣服周醫生就過來了。
我不知道他看沒看出我們昨晚做了什麼,只知道他的目光裡寫滿了不贊同。
「真是胡鬧。」 他一邊給我換藥一邊嘆了口氣,說:「傷口差點就裂開了。」
這次的手術做得漂亮,創口很小,加上裴昀昨晚刻意保護,我其實並沒有多少感覺。
「昨天有人入侵了醫院的通訊系統。」 裴昀想起正事,說。
「我知道,已經查過了。」 周醫生說,「訊號來自境外,經過國內一個網路中轉站加密,入侵醫院系統的 ip 也在國內。」
裴昀皺了皺眉,「能再具體一點嗎?」
周醫生淡淡抬眼,鏡片後的目光似有深意,「加密方式是道森演算法,ip 地址在白鴿大道。」
我驚訝抬頭,看見裴昀的表情也變得凝重。
道森演算法是國安局和國調局最常用的一種加密方式,發明者也是網路安全部的前輩,除了政府機構,外界很少有人掌握這種演算法。
更何況地址在白鴿大道,基本可以確定入侵者是國安局或國調局的人。
「另外,我昨晚連夜研究了蘇遲的資訊素。」
周醫生把器械收好,認真地看著我和裴昀說:「資訊素分子對已經感染的腺體細胞有非常強的靶向治療作用,也就是說,蘇遲的資訊素可以直接用做治療藥物。」
「能不能產生抗體還需要一段時間觀察,但就目前來看,我認為大機率可以。」
說完,病房裡陷入沉默。
我無法想像如果病毒大肆蔓延,相關部門得知我的資訊素可以用作治療的話,會做出怎樣的決斷。
裴昀顯然也在想這件事,沉默半晌,問:「可以用人工手段複製蘇遲的資訊素嗎,在不傷害他腺體的前提下。」
人工腺體已經是一項成熟的技術,近幾年也有定製資訊素的實驗在進行。但涉及 ao 之間的匹配度,這項實驗一直被認為是不人道的,因此久久沒有成功案例產生。
周醫生斟酌片刻,「理論上可以。」